“谁允许你进来的,还带了个会妖法的道士,鬼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滚开!你的事我待会再跟你算账。”
许老爷挺着个孕妇一样的大肚子想往里面闯,面对几百斤的许老爷,宁不臣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许老爷推翻在地。
“哎哟!你这混蛋小子敢推我,你们这群狗东西看戏呢,还不给我把他扔出去。”
许老爷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气的脸上的肥肉直跳,嘴上的八字胡翘起,指挥下人强行冲门。
“谁敢说我是妖道啊......
贫道乃中州五岳山道家正宗道士。”
北冥子手持拂尘,面色冰冷,从房间中走出。
许老爷也曾上过五岳山上过香,给自己女儿求平安,仔细打量一番北冥子,虽然面容很是年轻,但穿着和头冠都确实是五岳山道家的打扮。
当即许老爷也不敢乱说话了,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恭敬的给北冥子行礼
“对不起对不起,道长,在下只是护女心切,胡说八道,还请道长不要介意,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污蔑道长啊。”
北冥子装作生气的模样冷哼一声
“哼!贫道下山游历,路上遭难,幸得宁秀才帮助过,他请贫道来给许小姐治病,这下许老爷明白了吧。”
许老爷听北冥子解释了缘由,转头怒视身边的家丁呵斥道
“你们这群没眼力劲的狗东西,连五岳山的道长也敢胡乱污蔑,每人扣一年月钱!再有下次管不住嘴把你们给卖了!”
下人们低垂着头,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被许老爷给卖出去。
许老爷赶忙堆着笑给北冥子道歉
“道长都怪这些下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知小女的病如何了,还请道长告知。”
北冥子自然看出了许老爷是真的爱女心切,嘴上也只是吓唬一番许老爷
“算了,贫道也不是那记仇之人,许老爷爱女心切贫道理解,至于许小姐的病虽然暂时被我压制住了,不会有危险,但病因我想单独与你和宁秀才聊聊。”
许老爷听到女儿有救了,哪还敢说不,驱散下人之后院中独留下三人。
恭敬的请北冥子在石凳上坐下,许老爷和宁不臣站在一旁洗耳恭听
“许老爷,你女儿可是十八年前正月初一正午出生。”
许老爷恭维的说道
“道长神机妙算,小女正是开元四十二年正月初一正午出生的,那年正好先帝薨天,很好记。”
北冥子淡然一笑
“我哪会神机妙算是你女儿告诉宁秀才的。”
许老爷看向宁秀才一脸苦笑,心道,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胳膊肘说拐就拐,啥都跟这穷酸秀才说了。
北冥子接着道
“你女儿的病便是出生就种下的,说复杂了你也听不懂,简单来说就是你女儿体内阴阳失衡,
她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纯阳之人,体内阳气太盛,如果不受什么刺激,这一生便能安稳度过,
但她与宁秀才生情,你却棒打鸳鸯,导致许小姐急火攻心,体内阳气被激发出来,让她如五内俱焚般痛苦,
普通的医治方法根本无用,唯有上五岳山,入道家避世修行几年,方能彻底治愈,
但想让你女儿能安下心愿意入山修行,那你决不能再阻止她与宁秀才了,治愈的方法我都说了,许老爷你考虑下吧。”
许老爷只觉得内心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只觉得脑袋昏沉双腿无力差点摔倒。
宁不臣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许老爷让他在凳子下坐着,给许老爷又是按摩又是抚背顺气。
许老爷看了眼许红娘的房门,又转头看着忙上忙下给自己按摩抚背的宁秀才,心中的那座大山开始慢慢动摇了,
一把推开宁不臣,许老爷让他跪在自己面前,宁不臣面对未来的岳父自然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跪下
只听许老爷面色沉重的道来
“唉....作孽啊,当初红娘的母亲难产,正好是中午时分才生下红娘,孩子落地也是她娘断气之时,
红娘的母亲临死前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孩子,这么多年我又当爹又当娘,也没有再续弦,生怕红娘受了欺负,
本想着给红娘找个好人家,没想到被你小子捷足先登,我早就知道你俩的事了,
大家都是嘉林镇的人,你以为你俩那小把戏能瞒过我吗,我对你也是知根知底,知道你人品纯良,对你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穷没事,我们家有钱,但你三次都落榜,不肯安下心来过日子,我听人说你还想去考第四次,你想让绣娘等你一辈子吗?
等你那个一辈子都完不成金榜题名梦吗?你只要第三次落榜回来随便带上点薄礼,我便将红娘嫁给你了,
以后许家的家业都要给你继承的,可你就知道死读书,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去赶考的时候红娘在家里有多担心你,每天茶不思饭不想,
现在知道我为何要执意拆散你们了吧。”
宁不臣早已哭成泪人,跪在地上抱着许老爷的腿哽咽道
“伯父我错了,我错了,我为了考试,为了名利,疯魔了,冷落了绣娘,我不考了,不考了。”
许老爷厉声问道
“当真不考了!”
宁不臣瘫坐在地上,转头看着红娘的房门,眼神越来越坚定,最终下定了决心,彻底放下了对名利考试的执念,再次看向许老爷眼神坚定的说道
“不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