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一年二月初,佟佳皇贵妃小产了。
这消息传到乾清宫,玄烨直接摔了砚台。
“小产?怎么会小产的?”他早已不记得舒晴的格格是何年月出生的了,但却记得舒晴根本没有小产过!
“皇上息怒……奴才等还不知缘由。”李德全捏了把汗,“皇贵妃娘娘一直在哭,精神萎靡……听嬷嬷说,是个小阿哥……”
“小阿哥……”玄烨慢慢地坐下,“请平安脉的院使呢?”
“朱院使日日都有请平安脉,脉象……稳定。”
“稳定?这就是他说的‘稳定’?是不是等到朕的妃子香消玉殒了才是‘不稳定’?!”
“皇上息怒!”
朱田英的医术如何,玄烨还是知道的。更何况他一生涉猎颇广,岐黄之术也是懂得,偶尔为舒晴把脉也是大好之象。
“摆驾承乾宫,朕……去看看佟妃……”
佟佳舒晴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神色空洞。
“舒晴……朕……”
佟佳舒晴怔怔的看着床幔,一声不响,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你好好休养,孩子总是还会有的。”玄烨干巴巴的劝解,他是皇帝,本就不是善于宽慰别人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女人,他的表妹。
又呆了片刻,大约是这气氛太过尴尬,玄烨站起身,“朕还有些奏折……太医院都在这里呢,好好调养身子,切莫落了病根……需要什么,朕的私库随时侯着呢……”
佟佳舒晴眼角滑过泪水,在玄烨即将迈出寝殿的时候,嘶哑着嗓子幽幽地说,“那孩子,是我期盼很久的……和皇上的孩子……没了,就这么没了……臣妾的心,也跟着没了……”
玄烨顿了顿,什么也没说抬脚离开。
寝殿的门开了又合了,阳光照进来又黯淡下去,空无一人的寝殿只剩下低低的啜泣,然后是撕心裂肺的叫喊。
守在门外的所有人,低垂了眉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
“额娘!”胤禛跌跌撞撞的冲到承乾宫前,“额娘!”
失去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弟弟他并不伤心,孩子总是对这些不关心的,他所关心的是在宫殿里独自悲伤的额娘。
胤礽跟在他后面,跑得气喘吁吁。
“嘘……禛儿,让你额娘静一静。”玄烨一把揽住想要冲进去的胤禛。
“可是!”
“禛儿,让你额娘好好静一静……为了你那无缘的弟弟。”
胤禛担忧的看了殿门一眼,默默地点头。
回到乾清宫,玄烨立刻下令彻查此事,一时之间,宫里人人自危,不少宵小之辈无所遁形,让整个紫禁城的天都清澈了不少。
三天,佟佳皇贵妃一个人待在被覆了厚厚窗幔的寝宫,不吃不喝。
胤禛再也忍不住了,他绝不允许额娘如此作践自己。
“额娘!”胤禛闯了进去,却在看到额娘的时候放轻了脚步,“额娘?”
佟佳舒晴抬起头,“禛儿……”
“额娘!”胤禛猛地扑进了佟佳舒晴的怀里,“额娘额娘……”
“禛儿,额娘的禛儿……额娘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佟佳舒晴颤抖着手一下下的摸着胤禛的头发,“你不会扔下额娘一个人的对不对?”
“嗯!额娘永远是禛儿的额娘!”
“呜……”佟佳舒晴抱着胤禛哭泣,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为自己终将醒悟的心。
佟佳皇贵妃坚持要给小阿哥守头七,这未出世的孩子注定没有棺椁的,佟佳皇贵妃烧了一卷手抄佛经,跪在菩萨面前诵念经文。
慈宁宫里,孝庄太皇太后只是叹息一声,“舒晴是个好孩子,她敬爱着皇帝。只是这宫里的女人对皇帝只能敬着,惧着,尊着,万万不能爱着。否则是要遭了大罪的!幸好舒晴大彻大悟……”
苏麻喇姑小心的伺候着,“格格,皇贵妃这下怕是也伤得不轻……苏麻怕……”就怕大彻大悟过头了,因爱生恨。
“怕?怕什么?”老祖宗将手中的念珠放在桌子上,“还怕她翻了天不成?这紫禁城里没了皇帝,女人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只是可怜了皇贵妃……”
“哀家看皇贵妃是个有福的,必定否极泰来,如果她依然敬着皇帝的话。”只要她没有二心。
苏麻喇姑继续给太皇太后捏着肩膀,“咱们格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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