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人的气魄。
所有人都怔楞着,看着那宛如神祇的男人,无不露出骄傲又敬重的神色。
这是他们羽国的太子殿下,都说只有太子殿下的羽翼是几百年来羽国人中唯一能飞起的。
萧北沉却恍然未觉自己给所有人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只飞向岸边,将手中抓着的将士放在地上。
落地后,羽翼骤然收起,身上的翎羽也退了干净,露出劲瘦却不失力量的腰身,上面隐约可见数道划痕,有的已经渗出了血。
反应过来的将士将地上的人抬去棚内,萧北沉接过陆行拿来的外衣,套在身上。
看到那人从河中飞起,温无月才松了一口气,她跑到半道,雨水将全身淋得湿透,半身裙摆都是肮脏给的泥浆,杏眼通红,盛满了担心。
像是好不容易找回了呼吸,她捂着狂乱跳着的心口,弯腰大口喘气。
萧北沉看向她,快步走了过来,冷声道:“跑什么,这么大的雨。河堤边上太危险了,快回去。”
冰凉的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人,温无月眼中蓄上泪水,后怕道:“殿下你没事么?”
看着那双慌乱的眼睛,萧北沉终于是软了几分语气,弯腰抱起了人,“本殿没事,区区小事,何必担心。”
他抱得稳当,朝着岸边走去,将人抱回马车。
将人放在窄塌上,他屈身从车里找了干净的帕子给湿透的人擦脸。
秋日的天气已经寒凉,温无月浑身发抖,不仅冷,更多是被吓到了。
她惊魂未定,重来一世,只想着要做什么弥补什么,却没想过,万一殿下出了事,她该如何。
“将头发擦擦,”萧北沉叹了口气,不去深想眼前的人为何会这般紧张害怕。
温无月听到声音,抬起苍白的小脸,眼中的泪水滴滴掉落。
她伸手抱住了萧北沉,将脸埋进他颈间,说出口的话断续得不成样子,“萧北沉,萧北沉,别……别死,不要受伤,不要丢下我。“
萧北沉心中疑惑,这是第三次,温无月这么怕他死。
第一次,是在那天午后,她说自己做了噩梦。
第二次,是在山洞里,当时只当她是发烧胡言。
而现在,是第三次。
“为什么这么怕我死?”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萧北沉自己都不清楚的微弱希冀。
怀里的人脑袋轻摇,似乎有什么理由无法被说出,挣扎着眼泪落得更凶。
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脖颈,顺着落进胸口。
他冷峻的脸上多了分心疼,叹息着将浑身轻颤的人抱进怀里。
温无月,若你只是演戏,那便一直如此,将我骗一辈子。
过了很久,怀里的人终于止了哭声,像是哭累了,趴在他身上没有动。
又过了一会,才传来哭过后略微沙哑的声音,“有很多事,月儿没法现在告诉殿下,但总有一天,殿下会知道的。”
“不管殿下信不信,我都不会欺骗殿下,不会背叛殿下。”
红彤彤的杏眼轻眨,睫毛缓缓扇动,温无月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
她眼神坦然,只装着担忧,萧北沉迎上她的目光,没说相信,也没说不信,只深深的看着她。
温无月勉力勾起了下唇角,轻声道:“殿下受伤了,我给您擦药吧。”
如墨的眼睛深深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心扒开看个清楚。
良久,萧北沉才说了声好。
马车里放着常用的伤药,温无月转身去拿,细白的手指挖了一点,小心的抹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眼角泛红,眼神却是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她鼻尖轻耸了一下,小声道:“殿下若是破了相,我该不喜欢你了。”
玩笑的话没有一丝笑意,似乎只为了缓解一两分她心中难受的情绪。
萧北沉皱眉,抚了下她落在脸边的发丝,认真道:“竟不知太子妃如此在意相貌,着实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