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他没得选,也不选了!他自从坐这位子,是没有安稳过,没有风调雨顺。那现儿,他望着这家酒吧,里头的青年男女门,玩得是乐不思蜀。这里头其实还有包厢,这卫民派遣了小弟进去仔细瞧瞧,回来的时候这画面,是给卫民惊了不少。卫民看到,是如此—
只见一个小伙儿,他年过十五吧,趴在桌子上欲睡没睡,人们扰他他不受。但卫民瞅见的,是这般景象,他的鼻涕一直流一直流,停不住,丑陋得很。但这里头,还有怪的呢,这音乐放得很扰耳,是冰河时代。看看表,这儿已经有十一点了么。卫民知道了,这家伙吃摇头丸。
龚春秋在一旁,他跺跺脚,踩死了一只蜘蛛。他说:现儿的后生呀,跟我那会不大一样。你知道么?当初我们吃过鸦片,可这鸦片是剂量多,但是毒少呀!现儿这些药丸,指不定搀和多少毒!你瞧,这鼻涕流得,这家伙是鼻涕虫!这黑吃黑,是卫民除害吧。卫民说:干!
接下,是小四儿活了约三十年来,见过最壮观的场景。小四儿瞅着其实这群家伙,真是没什么水平的。他们有的骨瘦嶙峋,有的二十不到,能做出啥大事儿来呢?小四儿就嗑瓜子当看戏吧!但这戏,拍得,是很无厘头的。其实小四儿之前见到,他们每人的手里都怀揣一袋。
这袋子是蛇皮袋,里边儿是要装刀子棍子枪子?不能吧?这儿治安管得忒严了,你要是乱来,警察就开车来揪你!那里儿是啥呢?小四儿还在纳闷的时候,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了,那是玻璃碎的声儿。卫民一扬手,跟军官似的,这群小伙们,原来背着那袋子呀全是板砖!
小四儿破口而出:民工!对呀,这群人,真的有民工相!他们有的还打赤脚,穿迷彩服,浑身白粉,是建筑工人么!他们看到卫民扬手后,立马从蛇皮袋里取出了一枚枚砖头,然后猛地砸向了这家酒吧中!天呀,人们纷纷逃窜,小四儿算明白了,这六十人,真的太多了!
六十人,每人扔几块砖,要是每人带十块,那就民不聊生了!小四儿说:太无耻了!对呀,这次卫民,真的无耻了。刀子枪子棍子他都没拿,他拿的就俩硬物,一是鸡x,一是砖头。鸡x是自带的,这砖头是真结实的!果然,这卫民,是捅了马蜂窝了。一群看场的飞出来了。
卫民说:干!天杀的!这场占领地盘的位子,开始了!卫民瞅着这家酒吧,已经不爽许久了,好比屁股长了痔疮,额头起了脓包,不除可以么?!看场的,也不赖,他手里拿着的就一把手枪!小四儿惊了,他想万一发生枪战怎么办呀?!但卫民,是不允许发生的好吗?!
卫民大吼:阿德!做他呀!说罢,阿德从后方,拿出了一块板砖,就飞到了这老板的后脖颈上,铮的一下老板给晕了过去。这老板先头是何旭的手下,也是专门领人讨债的。他们欺负人惯了,现儿轮到给别人欺负,倒是怕了!也许,这辈子,没什么事儿是比砸酒吧更爽吧?
卫民带领的六十大军民工队,跟这二十名讨债队,现在胜负很分明了。六十大军的手上,几乎每人还带着一块砖头,可这讨债队才二十人呀!这俩砖头凑一块儿,你一把钢刀你顶啥用?!就这样,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民工的热情,非常高涨!小四儿看得是更加入神了。
砸着,打着,赶着。这群讨债队,纷纷从后门逃窜了。卫民说了一句话,这小四儿,服了。他现在终于晓得,卫民是何以带着这群讨债队,砸这酒吧的了。只见,卫民大吼了一句:砸酒水,有酒喝!喝呀!这儿都是上等洋酒!你们不用喝二锅头了,不用喝桂林三花!喝洋酒!
于是,乓乓乓的声响,在今晚成了安眠曲。第二日,有人报警了,但偏偏,是早上才报警。怪了,为什么当晚不报呢?先不说这,警察来了,民工们喝得懒醉,但留下的只有少数几个民工了。他们把酒吧,是弄得狼藉一片。玻璃碴、散酒水、桌椅、灯,全都给敲碎了一片。
整条街上,都给弥漫着一股接一股的酒香味儿。有的人们先前没喝过这么高档的酒水,现儿还有人偷偷去喝呢!因为,人们知道,这家酒吧,不是庙街人开的,是何旭开的。何旭开了以后,这服务,是不服务给老百姓的,是服务给有钱人、混混、渣子的。但卫民却不同了。
他做的饭菜,是给百姓吃的。人们信他。这报警的,也不是别人。是小四儿。人们呀,原来也都在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