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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裔风沉稳的脚步有力的踏在地板上,光亮可鉴的精砖地应照着电闪鸣鸣,却照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他根本毫无表情。他漆黑的双眸就像今晚的夜空深邃无底,黑眼睛沉寂的如同一潭死水,英气逼人的俊脸上阴晦无光。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每走出的一步,都踩出个惊心动魄。
斜睨着蜷缩成一团的女人,黎裔风转过身,踱步到椅子上,望着还算干净的椅子,微敛眉心,从锋袋里拿出一块手帕,轻俯低身姿,开始有条不紊地擦拭起来。
“听说你一直吵着要见我?”
明明是清润似甘泉的嗓音,在她耳里却是恶魔的召唤,战栗地握紧双拳,死死地咬着牙关,迫使自己抬起头,怨愤地瞪着这个举止优雅从容的男人。
都是他,她所有的不幸和厄运都是他赐予的,若不是他!她现在是人人羡慕的苏家大小姐,要不是他,苏浅那个小贱人根本不可能爬到她的头上,对她趾高气扬,她恨死这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了,“黎裔风,你这个混蛋,我警告你,你赶紧放我出去,否则我爸妈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苏婳的脸上越来越狰狞疯癫,气急败坏地指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手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在晦暗中更加触目惊心,可是,她顾不上疼痛,只想发泄心中堆积的愤怒。
黎裔风坐在椅子上,悠闲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安静地聆听着苏婳歹毒的怒骂,俊脸上是一层不变的平淡,甚至于他的嘴角一直勾起淡淡的笑意,却是令人绝望的笑意。
苏婳对上黎裔风的眼睛,浑身的戾气骤然被遥退了一半,虽有不甘却不敢再不计后果的朝黎裔风大喊大叫,要不是她本来就坐在地上,恐怕这一刻会被吓软了双腿跌倒在地。
“你觉得说了这么一番话会死的安心点你就说吧,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么到你身上都不作数了呢?”
黎裔风将染了污尘的手帕搁放在床架上,转过脸,望着脸色苍白惊恐的苏婳,低眸整理着袖口的衬衫扣,继续道:“想说就继续说,没必要把话留着去地下。”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黎裔风,你别吓唬我,你敢杀人!”苏婳恐惧又歇斯底里地尖叫,想要掩盖黎裔风残忍的话语,“你不会的,你不敢,杀人是要偿命的,我要出去,你马上放我出去听见了没有,我要见我爸妈……啊――啊――”苏婳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污黑的棉拖就跟踉跄跄地跑到门口,拼命地拍打着铁门,祈求地哀呼:“来人,快来人,救救我,放我出去!”红肿的掌心传来阵阵麻意,她却不管不顾地用力猛拍,这一刻她只想离开这个房间,逃开那双阴狠诡异的眼睛,脱离他的掌控,可是,刺耳的铁门震动声却阻挡不了他轻幽的声音:
“你说我既然将你带来这里,还有让你有机会逃走或者获救吗?这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因果报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当回报。更何况你动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黎裔风的声音不是寒彻如股的凛冽,但他那毫不在意的口气对苏婳而言却是最致命的毒药,是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竹破的噩耗。
激烈的拍门声逐渐平息,门外依旧是空荡的死寂,苏婳暴躁的情绪只剩下恐惧的痛恨,绝望的目光转动,看向那个沉静说话的男人,“我不相信――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
黎裔风冷眼旁观她发疯似地摇头尖叫,缓缓地起身,看着倒在地上苏婳惊惧地不断的后退,他没有半分动容,只是无声的一步步踏进。
苏婳忽然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难道你就不怕苏浅被众人糟蹋的的磁盘曝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