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婿在县衙里有人!
宽阔明亮的县衙里,并有没原月想象中的两排衙役大喊:“威武”,倒是有一个明镜高悬的牌匾高高挂起。中央坐着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一左一右站着两人,她猜测是县尉和县丞。
“堂下之人所跪何事?”王县令老神在在地发问。
大夫赶紧抢着回答,把他和原月的冲突悉数到来,当然不会照实了说,添油加醋是不可避免的。言语中把他自己塑造成医德高尚、舍己为人的旷世神医,原月则成了见死不救、见利忘义的卑鄙小人。但他始终不敢提人参的事,一旦说了,这人参就到不了他手上了。
县尉等他说完立刻响应,看来就是他的熟人了。
县令摸摸小胡子,下令道:“那就重责二十大板。”
壮汉急得时不时向另一个男人看过去,那人叹了口气,从旁劝道:“王大人,此女想必没见过世面才行事不定,不如从轻发落吧?”
原月一会儿看看大夫和县尉挤眉弄眼,一会儿瞧瞧大石和县丞眼神脉脉,突然笑了,好像她挺多余的。
如此庄严肃穆的情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竟然敢笑!王县令大怒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大石连忙跪着拦到她面前,“大人,都是小人的错,要打就打小人吧。”
“大人!”县尉和县丞一齐出声,一个兴奋一个劝阻。两人手拿板子的衙役走过来要拖原月,她毫不犹豫地拿出盒子举高。
大夫肉痛地别开眼,这下人参没戏了。
只听她郎朗道:“回大人,这个庸医之话不可信,他想独吞我娘送给您的贺礼。”话音刚落,混乱的公堂沉静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她娘?和县令?一般情况下都说爹吧,怎么会把娘的名义抬出来?难道说……
大家的表情都意味深长起来。县令眯起眼睛,绞尽脑汁地想他什么时候留下过这么大的种。大夫慌了,要是原月和县令有关系他就死定了,于是拼命冲原月使眼色,意思要私了。
原月撇撇嘴,打断众人的臆想,直言道:“我娘是宋媒,这棵百年人参是她孝敬县令大人的新年贺礼,感谢您爱民如子的博大胸怀和无上情操。”话说出口,她满意地咂咂嘴,看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赋她还是有的。
原来不是私生女。众人先松了口气,突然有什么好像堵住了嗓子眼,她说她娘是谁来着?宋媒!?
原月不急不缓地打开手里的盒子,果然有一条人参静静躺在里面,如此大手笔的贺礼确实只有宋媒才做得出来。王县令仿佛看到金灿灿的黄金摆在他面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来,乖侄女,把东西拿给本大人看看。”
她一阵恶寒,把人参送上去。三位大人对人参品头论足一番,皆满意地点头,大夫在一旁面如死灰,果然就听到县令重新下令,却是对着他,“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刁民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大人饶命!”大夫吓得拼命求饶,但衙役还是毫不留情地把他往外面拖。
原月在一旁将他的惨状欣赏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王大人,虽然此等恶徒应该严惩,但是他毕竟是医馆的大夫,还有许多病人等着他去救治。大人爱民如子,不若以罚金代替罚打,留着他一条狗命去救人命。”
王县令听到“罚金”二字眼前一亮,立刻和另外两人商讨起来。原月走到趴在地上的大夫面前,含笑道:“怎么样?小强的病还能治吗?”
“能能!”他不停地用脑袋敲地。
“还需要人参吗?”
“不、不要!”
“要多少医药费?”
“免费。”
“我的一两银子?”
“还您。”
“我一天内跑了这么多路好累啊。”
“我给您五两银子压惊。”
“乖啦!”她拍拍他的脑袋,笑意盎然地对王县令说:“大过年的就要劳烦县令大人真是很不好意思,等我回家娘定要训斥于我。民女能不能向您讨个吉祥,别告诉我娘今天的事?”
“好说!”药财双收王县令大手一挥,“退堂!”然后对她笑着说:“你赶紧回家去吧,迟了被你娘看出什么可就不能怪我了哈哈!”他笑得一点也不豪爽,但大家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场面突然格外和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