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月正在为是否夜逃摇摆不定,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她看见看管的官差纷纷出去了。
要来审问她了吗?
这个脚步声很沉很重,还间杂着硬物敲击地板的钝声。她下意识地把身体缩进角落,还抓了一把稻草做遮掩。脚步声却越过她的牢房,停在她的斜对面,从她的视角可以把来人打量得清清楚楚。
其实不用仔细看,此人无与伦比的体魄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叶俗舍我其谁”。
她这才想起叶俗的哥哥叶庸因为奸污顾先生小妾导致其自杀的事情也在牢里呆着。没想到离她这么近。
不是说叶俗和叶庸关系不好吗?唔,有可能是来落井下石的。
她竖起耳朵。
“叶俗,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叶俗居高临下地看了叶庸一眼,脸上再没有前几次来时的客套和虚伪的担忧。叶庸顿时心里凉了半截,退后两步,沉声道:“叶俗,你什么意思?”
“嫂子因为你的事哭得很伤心。”叶俗艰难地蹲下来,但没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住了,干脆一屁股坐下。“因为我告诉了她你被关进来的真相。”
叶庸却不以为意,“男人风流乃常情,”而后脸色一沉,“但这次绝对是有人陷害于我!你们到底查好了没有?”
叶俗的脸上浮现出疑似伤感的表情,“大哥,你就没想过这个人是我吗?”
原月陡然一惊,惊讶地睁大双眼。
叶庸却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老鼠胆?”
叶俗叹了口气,“是啊,我就是个鼠胆。当年喜欢的表妹转瞬间变成嫂子,我不也笑笑就过去了。”
“够了,现在扯这些干什么?我说你有完没完,赶紧想办法让我出去。”叶庸突然怒道。
叶俗垂下眸子,不让叶庸看到他眼里的复杂,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透着油的纸包,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金光灿灿的油饼。叶庸看了一眼就不屑地撇嘴,只听叶俗用一种和缓的,充满怀念的语气道:“小时候我们都爱吃这家做的烧饼,可是爹娘不许,所以我们只能偷偷溜出来吃。可是我们年纪小,钱都在丫鬟手里攥着,每次买一块饼我都只能吃到饼渣,因为你说我太胖了,再吃就死了。”
叶庸神情一滞,似乎也想到了那时的场景。再看那俗气的烧饼也没有那么厌恶了,正好在牢里呆了这么久,嘴里淡出鸟来了,他就一把抢过烧饼,大口咬下去。然而饼一入口他就感觉到不对劲,“这味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叶俗微微笑道,“也算有始有终了吧。”
叶庸听着他的喃喃自语,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剧烈的疼痛从胃部翻涌而起,他才意识到不对,瞪大充满血丝的双眼,怒吼道:“叶俗,真的是你!你怎么敢?弑兄的罪名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叶俗拍掉手上的饼渣,拄着拐杖站起来淡淡道:“不会的,这一天我已经策划很久了,没有人会发现我的事,从今以后叶家的继承人只有我叶俗。”他话音一落,叶庸就“扑通”一声倒地咽气了,圆睁的双眼标示着他的死不瞑目。
这一刻叶俗的眼中毫无波澜,他捡起地上的油纸,慢悠悠地拄着拐杖走出去。经过原月牢房的时候,原月几乎屏住呼吸,生怕他发现。好在叶俗并不知道牢房突然被塞进来她这个一个人,不加迟疑地走了过去。
原月松了口气,但是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的事闹得不小,叶俗应该很快就会知道她的存在,到时候他会做出什么事她真的不敢肯定。虽然一口一个“月小妹”叫得很亲热,但她从他刚才的言行中非常明确地知道他没有表面那么和善。
看来她真的要夜逃了。
这时她听到另一个急急忙忙往这里赶的脚步声,然后叶俗沉重的脚步声就停了下来。她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赫然是岑清秋!
原月惊慌起来,她不知道岑清秋知不知道她的事,要是知道的话,他随口一提叶俗就知道了!
她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岑清秋的话。
“……我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岑清秋迟疑了一下,扬起一个笑容,对叶俗说:“我先出去吧,我看看有没有哪里能帮你善后的。”
叶俗点点头就离开了。
原月放下心来,还好,岑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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