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月很礼貌地对两位先生行了个礼,道:“多谢先生宽宏大量。”
黄渊气得拂袖而去。*倒是走上前,笑笑道:“最近很少见到你,在忙什么?”
她两手拢在小腹前面,拘谨地笑笑,“学生一直在家用功学习。”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打在她身上,不信者有之、敬佩者有之,更多的是怀疑她藏着什么可以让成绩突飞猛进的办法。
*点点头便离去了。
原月松了口气,翘课得过于频繁让她现在有一种被陌生人环绕的感觉,她干脆闭口不言,一脸专注地看着前方的石阶,尽管还没有开始讲课。
“原师妹,许久不见。”岑清秋微笑道。
本来两人就因为科举的关系分成两个班,加上原月经常连书院都不去,他们确实是很久没见了。
不过因为原月玩神秘之前特意向他咨询过行商的事情,所以原月看着他就莫名心虚,只敷衍地“嗯嗯”两声。
岑清秋不以为意,反而笑道:“谢谢你送的那个礼物,很有用。”
礼物?哦,是那两棉团啊,瞧他这神清气爽的模样,罚跪对他真是家常便饭了。一时间她看他的目光怜悯又复杂,并暗暗为她将来的师嫂庆幸并忧伤,庆幸这会是个脾气好的老公,忧伤将附带一个超厉害的婆婆。
岑清秋被她看得毛毛的,也闭上了嘴。
这时钟文艳从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有一件事,邱师弟央我不要跟你说。但是他近来过得不好。”
她微征,立刻看向坐得离她很远的邱家同,正好邱家同也在看她,四目相对。邱家同吓得赶紧移开目光。
有问题。她起身要走过去,耳边却响起人们的欢呼,她抬头一看原来郑先生已经上去了,只好重新坐下来。
郑先生讲的是经史的概括和精髓,讲了将近一个时辰,黄先生顶替他的位置开始讲礼记……随后书院里的先生都轮流上去讲了一趟。
开课到一半的时候欧阳郡守驾临了,书生群中起了一阵小骚动,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欧阳广在一个既不显眼也不隐蔽的地方含笑坐着,充当爱民如子、亲切待人的好郡守。
兰亭书院公开教课是每年的传统。时间都定在州试之前。
待夕阳西沉,空地上的人或物都被镀上一层橘黄色的暖光。讲课结束了,大家恋恋不舍地离开。
然而却有一小簇人不退反进。渐渐逼近兰亭书院一行人,等距离他们不足五米的时候,突然齐刷刷一撩衣摆跪下来,刹那间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祁阳走上前含笑道:“众位快起来,我们书院暂不招生。”
往年都有这样的情况,听完先生们的讲课,许多学子软磨硬泡地想进入兰亭书院,几乎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过,好在身经百炼的祁大院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算保住了兰亭书院的“与世隔绝”的超然地位。
这跪下的十几个人对视一眼。位于最前面的一个人跪着向前一步道:“我们并非为进书院而跪。而是今年伦山郡郡试首名竟被一女子拿去。而且通过郡试者中还有十二岁的小儿,他们又来自一处。所以我们怀疑考试不公,请兰亭书院的众位先生和郡守大人为我们寒窗苦读的学子做主,还我们公允!”
还没离开的学子们纷纷停下来脚步,好奇地往这里张望。
兰亭书院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是和原月、邱家同相处过的。邱家同年纪虽小,但天资聪颖,基础扎实,学习也用功,过了郡试是可以说得通的。至于原月,大多数人了解她不多,只知道她富有辩才,还有奇妙但有用的算法,曾经的老师似乎是了不起的高人,除此之外就不甚清楚了。但所有人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子,尽管不怎么招人喜欢。
无人注意的角落处,方泽新暗暗勾起嘴角。
在万千学子面前,一定要让这对乡巴佬兄妹身败名裂!凭什么一样来自乡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小鬼却能骑在他头上?而他苦熬了多年换来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名落孙山和众人明里暗里的不屑和嘲笑,特别在这次他们顺利通过郡试而他再次名落孙山之后,那有形无形的对比逼得他几欲奔溃。
他不认为自己才学不足,否则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以县试首名的成绩被邀请来兰亭书院就读?所以有问题的一定是这对师姐弟!
原月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淡淡道:“你们要怎样的公允?”
领头人看也不看她,硬邦邦道:“女人让开。”
兰亭书院的人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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