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借着酒兴哈哈大笑,原月却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情淡漠,等他们笑完了才缓缓开口:“你们觉得我应该与他们划清界限?呵呵,清高可不是我这种平民百姓有资格做的。”权贵豪富的眼里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可利用的追捧,不可利用的打压,以她现在的身份该怎样选择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因为一个师兄神秘兮兮地把除了原月和钟文艳以外的人都叫了过去。两个人对视一眼,无聊地继续站在窗边吹风。钟文艳笑笑道:“没想到还有事情能让他们都感兴趣。”
虽然大家都是一个书院的同窗,但是因为地位、世交、性格,乃至于成绩的差异,还是分成多个小团体,就像现在在一起聚会,也多半是玩得好的在一起说话,竟然会有让他们统一感兴趣的东西真是难得啊。
有一点好奇,只有一点点。原月故作不经意地往他们的方向走去,谁知这些平时反应迟钝的男人立刻散开来,摸摸鼻子、抓抓头发、拍拍衣服……干什么的都有,最后一个是欧阳远,他慌慌张张地把什么东西往袖子里塞,然后抬头对她腼腆一笑:“原师妹,有事吗?”
原月歪着脑袋直瞅他的袖子,他一个哆嗦,快步藏到人群里,然后原月那良好的视力看见那卷东西像烫手山芋一样在她的师兄之间传递,每个人都避之不及。
她嗤笑一声,转身就走。然后就听到身后齐齐传来的松了口气的声音。回到钟文艳身边,钟文艳嗫嚅道:“看到了吗?”
她摇摇头,钟文艳也松了口气。她顿时无语,连钟文艳都知道的东西干嘛在她面前捏着藏着?怎么说她也算是业内人士,能鉴定一下这些东西的优劣,真是群不识好歹的人。
她对他们道:“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等等。原师妹,你是不是生气了?”欧阳远小心翼翼地问。他犹豫了一下把那卷东西抽出来,“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立刻被人捂住嘴,东西也被抢走了。“怎么不要紧了?”“可是……”
“行了,我真的有事。你们好好玩。”她快步走出酒楼,一个小乞丐立刻跟上去,先后走到巷角。
“公子,这是通过刘老板转交给你的信。”
原月接过来一看,竟然是江乘风的来信,信上说他遇到了麻烦。急需财物救急,要她把十万两还给他,这段时间的盈利就归她了。
这混蛋。哪有这样的?才半年不到竟然就要退回投资!这个时候钱肯定都花在运作上,哪有办法还他?他这是存心刁难她吧?当初就觉得这个是陷阱,果然应验了!哼,她就是不还能怎么样?她的金鸡已经开始下蛋了。傻子才理他!
“公子,还有第二封信。”
方才还满脸不在乎的原月在看到第二份信的时候顿时如坠冰窖。上面说陈街所有产业都在江乘风的名下,他已经委托别人将其卖出换取银票。信的末尾只写了“抱歉”二字……
骗人的!一定是骗人的!她拔腿跑向陈街,只见本该灯火通明的一条街死寂一片。她的心血、她的野心和抱负一瞬之间都消弭无形了!
夜风吹起一片叶子落在她的脚边,她蹲下来拾起,眼泪不自觉地掉落,一滴、两滴……突然她猛地攥紧叶子将它捏碎。江乘风。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做成最大的生意,成为最有钱的富豪,到时候要你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这时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从她面前走过,她看清了是全通和王吉吉,只见他们勾肩搭背地从她身边走过,对她视而不见。这是当然的吧,现在的她只是一名普通女子,而非他们曾经的顶头上司宋留香。
“亏大了,竟然这么快转手了,我还想多捞几笔呢。”
“就是,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畏手畏脚,姓宋的傻子分明就不管事,真可惜啊。”
“好在今天有人来收店的时候我多敲到一笔钱,走,兄弟请你喝花酒去!”
“哈哈,你小子够意思,不像那姓宋的吝啬鬼,在小爷面前扔银子?去他妈的……”全通一脚踢起一块石子,刚巧砸到原月身上。原月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全通叫了句:“晦气!”往她身上扔了两个铜板,就和王吉吉笑哈哈地走远了。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她颤抖着将铜板一一拾起,然后珍而重之地放进荷包里。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在他人眼里都是可笑的自以为是,果真是可笑啊!
她回过身,看向一直在不远处默默看着她的小乞丐,哑声问道:“小志,和我去王都吗?”
小志搓了搓脏兮兮的手,不安地问道:“管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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