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有这么熟吗?
“我好不容易才央了我奶奶给你发邀请函,开不开心?”蒋欣莲一脸“你快夸我吧”的得意表情。
“……不是发给青年才俊吗?”原月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对啊,”蒋欣莲朝花园围墙一指。“青年才俊都在那里,我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这是……相亲?”
蒋欣莲嗔了她一眼,“讨厌,怎么这样说,这是赏花会了啦!”说着一脸娇羞地跑走了。
她顿觉天雷滚滚……
来赏花的姑娘有二十几个,大都是与蒋家交好的权贵人家的女儿。原月除了蒋欣莲和方若水谁都不认识,别人也都不认识她,看着她这个新面孔好奇地问蒋欣莲:“蒋姐姐,这是哪家姑娘啊?”
蒋欣莲一脸神秘加得意,“原妹妹是史上第一位女进士。”
“啊。我知道。叫原月对不对?”
“听说是十九殿下的老师呢!”
“没想到这么小。我还以为是三四十岁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呵呵!”
“你好坏啊,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
方若水瞪了蒋欣莲一眼,蒋欣莲摸摸鼻子。对原月道:“抱歉啊,她们就这样。”方若水把原月拉到一边,小声道:“说你是老女人的那个叫房椿,房盈的庶姐,据说对你师兄有意思。”
“哪个师兄?”她一时没转过弯来。
方若水抿嘴一笑,“自然是卢侍郎。”
“我师兄不是和甄绿儿……”
“住嘴!”房椿似乎一直注意着她这里的动向,闻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着她的鼻子怒道:“甄绿儿一个青楼妓女怎么配得上卢侍郎?还有你,一个姑娘家的有家不回,死皮赖脸住在师兄家是怎么回事!?”
房椿的朋友连忙上前拉住她。她也意识自己失了态,低下头快步离开。
方若水担忧地问原月:“原妹妹,你还好吗?”
原月呆了呆,随后低低地笑起来,“她眼睛长哪去了……对了,赏花会要怎么做?看看花就好了吗?”
“原妹妹,你怎么这么没情调?”蒋欣莲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等一会儿呢,隔墙的男子会写诗,交由我们评出前三名;然后我们女子也写诗,交给他们评出前三名;最后……到时候你就懂了。”
方若水笑着说:“原妹妹是真正的才女,一定要拿到第一啊。”
她干笑两声没吭声。她擅长应试没错,但是琴棋书画什么的……唉!
身为主人的蒋欣莲要招待客人,原月就跟着方若水,好在方若水喜静,两人坐在亭子中,一人默默看花,一人默默地吃糕点。
“来了来了!”不知谁惊叫一声。只见一排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托着一个托盘,上面只放了薄薄一张纸。
方若水拉起原月走出亭子,边走边道:“对面的诗写好了,我们快去看,挑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
原月不情愿地跟着方若水挤上去,一眼瞄过去,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王逸、秦雁栖、张贵仇……还有风昶言和风昶卿,他们皇子来凑什么热闹?
本次科举前十的来了五个,欧阳远外任所以没有来,上了年纪的没资格来。还有不少是兰亭书院的。像张贵仇这样的纨绔子弟反而是稀有品中的稀有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也不怕被人嘲笑。
女子们会在自己认为最好的诗后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她粗略看了一眼,状元郎王逸的最多,次之是风昶卿,秦雁栖、风昶言还有另外两人差不多……张贵仇的狗爬字后面空空如也。
她偏头看见方若水在王逸那里签了名,蒋欣莲则偏好秦雁栖的,等所有人都写完了,张贵仇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真可怜啊!
她对诗词实在不感兴趣,看其他人写的好像都不错,但也分不出什么好坏,就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免去了张贵仇在姑娘们前的零蛋窘境。
写完后就见方若水和蒋欣莲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原妹妹,你……”
她刚想回话,就见丫鬟们重新托起托盘走向隔壁,她急道:“这还要送回去?”
“当然,结果肯定要让他们知道。”
原月赶紧追上去,要是被熟人知道她选了张贵仇的,肯定会嘲笑她没品位。
“算了,原妹妹。”蒋欣莲和方若水拉住她,劝道:“要是写了名字再涂去是对那人的极度不尊敬。我们现在还是专心来写自己的诗吧。”
墙的另一面,大部分人聚在一起谈笑,只有张贵仇孤零零地坐在亭子中装深沉。要不是为了物色未来媳妇儿,他才懒得来这里受气,竟然瞧不起他……他突然想起自己写的那首诗,完了,早知道不来了,脸面肯定要丢光,更别说找媳妇儿了。
“来了!”
众人快速走到自己的诗作前,看有哪些姑娘在上面留了名字。一排看过去,王逸的明显最多,他被其他人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快速看向是后面的名字。看了一遍,又看一遍,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秦雁栖的,恰好秦雁栖也看向他的,目光交汇,两人相视一笑。
风昶卿看完留名后有些沮丧,叹道:“我果然还差得很多,老师没有看上我写的诗。”
“那是她没眼光!”风昶言把诗作揉成团一扔,不高兴地走向亭子,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呆呆着坐在那犯傻,他瞥了一眼那人的诗,不屑地撇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混进来?然而在看到留在诗作后的名字后猛地怔住,一把夺过来。
张贵仇正感动于原月够义气,忽然诗被人抢了,他刚想发火,一看是风昶言只得把火气咽下去,眼珠一转,便得意洋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