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轮就这么多,她没有回信,别人也没有再写来,而房椿那些则是积累的好几回的,和其他姑娘的相比算是很少了。
她恶意地想是不是没人再给房椿写信了,房椿就打肿脸充胖子。
事实和她想的差不过,不过房椿的心理活动她就猜不到了。人家房椿想的是自己一心向卢侍郎,对这些男的根本没用上半分心思,是她自己懒得理会他们罢了。
此时,一封书信被送往蒋家小女儿蒋欣兰手里。
蒋家正房有一男两女,分别是蒋铭津、蒋欣莲和蒋欣兰。蒋欣兰比蒋欣莲小两岁,今年才十五,小小年纪就长得明艳动人,性格内向,很少出门。
看清书信的内容后她深受打击,吓得躲到被子里发抖。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小姐,怎么了?”侍女听到动静匆忙地跑进来问道。
她下意识地就要告状,但是一想万一事情传出去会不会连她的名声也败坏了?于是连连摇头,“没什么,你出去。”
她闭上眼,但是纸上的内容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眼里仿佛覆上了一层春水,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书信,才看了几行就吓得缩回脑袋。过了一会儿,脑袋又小心翼翼地伸出来……
唉!原月第一百零一次无奈叹气,她究竟为什么要来这里浪费时间?其他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梦幻世界中。
这时一封信送到她手上,她惊讶地挑挑眉,一看却是张贵仇的,问她勾搭上男人没有,他已经无聊到长草了。
哈哈,还有一个跟她同样处境的。她信笔一挥,一个充满恶意嘲笑讽刺的书信就送达张贵仇手上,把他气得一拳打在石桌上,骨头差点痛散了。他看到书信的最后问他怎么还不把情书送出去。他就回了说已经送出去了半个时辰了。
原月拿到信突然产生不好的预感,见蒋欣莲刚好写好一封信送出去,连忙凑上去问:“蒋姐姐啊,你有妹妹啊?”
蒋欣莲大方承认,还带着自豪说:“有啊,叫蒋欣兰,长得可漂亮了,以后肯定是做皇妃的命。”
“……”她默默退回位置,只能默默祈祷那位漂亮的蒋家小妹妹能够坚强地抵御住低俗情书的威力。
闲着无聊,她开始和张贵仇互相写信,在相互讽刺中打发时间,同时营造出他们都很有市场的假象。
——再给我写几封情书吧,我找的代笔先生没一个有你水平的万一。
——自己找留香公子的书翻去,他最近新出一本《女悦》。
——真的?你消息真灵通,亏我还叫书铺的人盯紧了,一有新书就送到我府上。原来你也好这口,你爹知道了肯定抽死你,他比我爹还古板。
——我没爹,他当众抽了我十几巴掌别说你还没听到风声。
——哈哈,原来是真的,谁让你说的话太霸气了,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自己是野种,还说你爹爱戴绿帽子,他没气死都万幸。
——你找打是不是?
——有种来啊?
……
天色不知不觉暗下来。
争奇斗艳的百花们纷纷沮丧地垂下脑袋。太过分了,明明说来赏它们,结果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浪费在无聊的纸墨上。
蒋欣莲见天色迟了,便站起来道:“大家停笔吧,我们先去用膳,之后就能去放花灯了。”
“什么放花灯?”张贵仇怎么什么都不和她讲清楚!
“呵呵!”蒋欣莲神秘地眨眨眼,然后感叹道:“今年真是顺利,说不定能结成不少良缘,爹娘和哥哥肯定要夸我。”
“……”
晚饭男女没有再分隔开,不过姑娘们还是很羞涩地自己坐了两桌,没有和男子坐在一起。原月来迟一步,发现已经没位置了。蒋欣莲正要叫下人去添一张凳子,张贵仇已经大大咧咧地喊道:“原月,要不要坐这里?这里有位置。”
她看过去,张贵仇那桌确实挺空,特别是他旁边,根本没人坐。
看吧看吧,这就是厚着脸皮混进来的下场,肯定被人嫌弃死了。原月自认是够义气的,于是扬手制止了蒋欣莲,大步走过去坐下,同时低声道:“你欠我好几个人情了,回头想想怎么补偿我。”
“行,以后咱就是哥们了!”张贵仇大力地拍她的肩膀。
她截下他的手,用力一扭,痛得他哇哇大叫。“你故意的是不是?知不知道我伤口就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