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鼠从原月眼前跑过,她看了一眼就忽略了,突然耳边传来教主的惨叫,只见他跳上床,指着地上的老鼠惊恐道:“快把它赶走!”
她撇撇嘴,放出小黑,小黑冲过去一爪子拍向老鼠,老鼠吓得一溜烟跑了。他顿时软瘫在床上,大口喘气。她凑上去问:“教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他无意识地抓住前襟,目无焦距地看着她。这副样子好像她是要蹂躏他的禽兽。
尼玛,好想爆粗口!
她抱起小黑转身就走,教主赶紧拉住她的手臂,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像是尴尬又像是不甘羞愤,低声道:“不用去了,你就在这里。”
她点点头,这是培养信任的好时机,于是搬了凳子在他床边坐下,笑眯眯道:“教主,要不要我给你唱摇篮曲?”这句话有那么点嘲笑的意思,但教主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真的想听竟点点头,躺下来用被子小心翼翼地裹好身体。
她轻轻地哼唱起来。教主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地就想把他甩出去,但忍住了,口中的哼唱不停,教主的眉头慢慢舒展,最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确定他睡着之后要抽回手,无奈被抓得死紧,只好把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抱了一条被子缩在椅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还在想已经两天没回去了,山上的侍女肯定早就发现了,回去以后要怎么应对……
两人一大早就回到天演宫,依然是从后面翻进去。教主让她去准备洗澡水,她默默吐槽了几句就去了,回来的时候突然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快走几步上前,只见教主前面堆积了小山一样的尸体,鲜血在地面上汇成一道道小流,在白帘飘飘的宫殿中。阴森森的一片死寂。
教主把心爱的匕首擦拭干净,头也不抬道:“都扔到后殿的坑里。”
她只觉得胃在翻江倒海,在她看来构不成威胁的人却在转眼间杀了这么多人。她声音干涩道:“因为我们下山的事?”教主回给她一个“那还用说”的表情。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默默地把所有尸体放进后殿的大坑里,里面还有许多腐烂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全是这里的侍女。难怪江柳花说天演宫常常召侍女,难怪进了三盛郡见的几乎都是男人。她原来以为是天演教的特殊指令,现在看来却是在保护那些女子。也只有她和江柳花这样住得偏远的姑娘才一头傻傻地撞上来。
她点燃火折子扔进石坑。转身回到宫殿。教主仍然躺在软榻上逗弄小黑,只有湿漉漉的头发证明他刚刚沐浴过。
“你……”她看向他,缓缓道:“一定要这样吗?她们……”
“你同情她们?”他对她冷笑,“要是事情被镜水知道了,我们两个都会没命。”
“那你下山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区别吗?”
她忍不住道:“有本事你就杀了镜水姑娘,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女人算什么男人?”哪知他却反应奇大地翻身而起,红着眼睛对她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她受不了这样阴晴不定的人,转身就走。他低头抱住膝盖不住颤抖,小黑跳上他的肩膀。用尾巴蹭蹭他的脸,他伸手把小黑抱进怀里,从柔软的茸毛中汲取温暖。
原月在殿前的台阶上坐下,呆呆地望着天边聚散的云朵。偌大的天演宫一片死寂。若是以前看见刚刚那一幕或许会愤怒,现在只觉得悲哀。复杂的人生在她面前只变成两个简单的选择——生或死。
她的答案从来都无比清晰,她要生。并且生得精彩绚烂!
突然她察觉到有大批人在靠近,她迅速跑进宫殿,看见蜷缩成一团的教主微微惊异,教主见她进来迅速背过身。
“教主,外面有很多人来了。”她说完就拿起扇子站在他身边给他扇风。俨然一个合格的侍女。
很快许多黑衣人涌进来,这次中间的却是三个男人,镜水姑娘站在他们身后,微曲着身,好像侍女一样。
“拜见教主!”一群人纷纷下跪,只有一个人茫然地站着,这人就是黄智崇。他跟着大队人马来是为了跟教主谈判,没料一来所有人就通通下跪,他瞬间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他连忙对旁边下跪的人道:“吴郡守,陈监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们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向一个平民下跪?”不料一直对他亲切非常的吴郡守此时却对他怒喝:“大胆,竟敢对教主不敬,还不快快向教主请罪!”
“吴郡守……”黄智崇现在哪里还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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