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崇拉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走的原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对她说:“等会儿他们进来的时候你就在我的身下装死。”
她停下来怔怔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在他的尸体下面装死吧。竟然说要保护她,她不甘地咬住下唇,沉默地看向其他人。不出意外,再过不久这些人就会变成尸体,还包括她。
府外,天水扶着因失血和惊吓脸色惨白地镜水,对林遥寄道:“遥寄,多亏了你的主意,我们现在就去杀了那些人。”
林遥寄微微一笑,“都听你的。”天水怀里的镜水死死盯着林遥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难道他真的始终忠于他们?林遥寄似有所感,对她一笑,这一笑中包含无数柔情,竟看得她心跳不止,红着脸避开他的视线。
“嘭!”门被砸开了。黑衣人涌进去,把里面所有人都围住。
天水大步走进来,手中的剑反射寒光。他眼睛一扫众人,锁定在原月身上,道:“你,出来!”
无数道目光落在原月身上,她无法躲藏下去,只能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有人拉住她的手,她不知道是谁,但她头也不回,甩开那人的手大步走到天水面前。
剑锋横在她的脖子上,冰凉的寒意切割着皮肤,连头皮都阵阵地麻起来。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有太多的野心*没有实现,她比任何人的惧怕死亡。
如果下跪求饶能够逃脱死亡,她会这么做,但现实的情况显然不可能。她站得笔挺,嘴角挤出一抹冷笑,直视天水的同时,分出一束目光看向角落里的林遥寄。林遥寄一直看着她,嘴角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这笑容如此陌生,竟让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不该相信他的。她缓缓闭上眼,等着一剑挥下人头落地。
剑往里抵了一个位置,天水沉声问:“解药呢?”
嘎?她差点就要露出惊讶之色。好在她闭着眼,给了她神经反射缓冲的时间,她摸不清天水的意思,便冷笑一声,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从容姿态。
天水本就看不惯她,见她如此心中更怒,喝道:“再不交出解药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那我就同归于尽!”她大义凛然道。实际上她连中毒的是谁都不知道。
“你!”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呼,天水回头,看见林遥寄痛苦地捂着胸口坐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心中大骇,连忙回去扶住他,“遥寄,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要来解药给你。”
林遥寄张了张口似乎说了什么,天水转头去和镜水商议,脸上露出哀求之色。镜水犹豫良久,点头。
天水回到原月面前,狠声道:“你跟我来。”
她回头指了指其他人,“他们呢?”
“当然是……”他看见原月脸上的冷笑,只得压下心中的气怒,道:“我保他们无虞。”众人松了口气,软瘫在地上。
原月被押走了,关进林遥寄之前住的那间大牢,还被割破手指放了几滴血,被人小心翼翼地拿走了。
林遥寄到底要干什么?她皱紧眉头,非常讨厌这种没有着落的虚无感觉。逃狱不可能了,黑衣人把整个牢房外围都包围起来,只有苍蝇蚊子才能飞得出去。
晚上她透过天窗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牢房的木门开了,林遥寄走进来。她转头冷冷看着他,道:“你到底什么意思?耍我玩吗?”
林遥寄面带笑容,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与她平视,笑道:“被天水拿剑指着的时候有没有吓死了?你那时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呢。”
“我现在的眼神也是这样。”她眯起眼睛道。“他们为什么放我的血?”
“我说下毒人的血才能缓解我的痛苦。”他笑得有那么些得意,“幸好我说量不能过多,不然阿义肯定会放一整碗。”
原月白了他一眼,“你还想做什么?明明只要我挟持住镜水就能想办法摆平那些黑衣人。”
“你忘了吗?这些黑衣人不是普通人。他们听命于镜水和天水,给他们做事,但并不属于他们,如果你抓了天水和镜水交给朝廷,黑衣人说不定会先一步动手杀了他们,这里依然处于他们的掌控,只不过会换人来掌管罢了。”他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
ps:
还有一章,可能会比较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