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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荣府寿宴(求收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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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逸冷笑一声“刚才我这兄弟只不过是随口说一说而已,梁兄莫要见怪,不过我倒是好奇,你的未婚妻掉入水中,梁兄你为何不前去营救?反而和众人一起在这里看起了好戏?”

    梁凯冷笑一声“哼!我巴不得那个贱人一死了之,省得我今后还要委屈自己娶了那个丑八怪。睍莼璩晓”

    这时站在一旁的叶檀邪笑一声,微微一跨步移到了梁凯的身后,随即利索的抬腿,一脚就狠踢在梁凯的屁股上。

    这一脚踹出正好将站在船边的梁凯给踹到了水里

    只听见“噗通”一声,随即传来杀猪一般的大叫声“啊——救——救命。”

    这时叶檀才装作惊讶的大喊一声。

    “唉,梁世子怎么落水了?难不成你是急着救你的未婚妻?呵,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慕容逸和欧阳文瑾皆是一脸忍俊不住的笑意,看着在水里扑腾的梁凯,众人也是一阵嘲笑。

    在这个船上的人多半都知道这几位爷的身份,即便不知的,就看那周身的气度和穿着也基本上能猜测个大概的,而且梁凯在京城内为虎作倡、欺行霸市,早已经臭名昭彰。

    众人看到他落了水也都是暗自偷笑罢了!

    ——

    这一边,夏清歌坠入湖水中后,就朝着岸边游去,她既然打算让夏瑜涵好好尝一尝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自然不会这么早露出水面。

    当时,自夏瑜涵提起游湖时,她基本上就已经猜到了夏瑜涵的阴谋,只是当时她还不确定夏瑜涵究竟以什么样的方式陷害自己。

    到了现在夏清歌不得不承认,让两个扭打的壮汉“不小心”推她入水是最好的办法,她夏瑜涵不但不用出手还拔出了自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夏瑜涵是知道夏清歌不会游泳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夏清歌早已是今非昔人。

    夏日的天色里,在湖水中游泳到不算什么,但是由于东平湖太过宽广,最主要的是,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还没有痊愈的病人。

    眼看着前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树林,而在最关键的时候,夏清歌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发麻的厉害,似乎每用力一次,脚上就传来一阵抽筋的疼。

    夏清歌心里暗骂一声该死,急忙用力向湖面游去,当她冒出头打算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支撑的朽木时,却让她惊喜的发现不远处有一艘小船正自跟在她的后面驶来。

    不过一会儿,她就看清了那坐船上的情况,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脸上带着一张熟悉的面具,正站在桥头望着她这边。

    没想到这一次遇到麻烦又是这个人刚巧出现,若说是碰巧的缘分,夏清歌却怎么也不会相信。

    这时白衣人的小船也已经游到了她的身边,当他看到夏清歌时,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随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又变得十分寒气逼人。

    他站在船头低头盯着满脸是水的夏清歌,嘴角勾起习惯的邪魅笑意,而这一次夏清歌却发现他的笑容里似乎还带着隐隐的怒意。

    “大小姐好兴致啊,在这么宽阔的东平湖里游泳,真是遐逸。”

    夏清歌眯着眼睛微微勾起嘴角“公子是大老远跑来嘲笑我的?”

    “哪里?我只是好奇夏小姐既然会游泳,又为何舍近求远?后面那几艘画舫难道容不下小姐?”

    白衣人将夏清歌眼底的怒意尽收眼底,刚才他和自己的手下全部隐藏在几艘画舫附近仔仔细细搜查了一番,结果连这个丫头的一根头发都没发现,到那时,他才似乎觉得自己是紧张则乱,完全忘记了这丫头的性格。

    她怎么会那么容易让她的庶妹暗算了去?若不是有意的,她不可能有时间将夏瑜涵一并拉入水中。

    想到此,他就在脑子里将东平湖附近所有的地方都细想了一遍,最后发现偏北的这片树林是最靠近画舫的位置,所以他就立刻乘坐小船赶了过来,果不其然,这丫头真的在这里。

    想到她为了反击夏瑜涵竟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他就没来由的一阵恼怒。

    夏清歌这时才注意到,这男人的身上竟然也早已经湿透了,难道他是为了找她?

    想到这个可能夏清歌有些可笑,他和自己只有两面之缘,而且,他究竟是谁,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自己一概不知,这样一个还算陌生人的男人,又怎么会找她?

    正在她一门心思的胡乱猜想之际,突然脚下一麻,夏清歌暗叫不好,猛地拍打了两下就迅速沉了下去,白衣人见此也顾不得在生气,一个纵身跳入水中,当他沉入水中时,很快看到了那抹还在下沉的身影,于是他急忙游了过去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她搂在怀里,随即向上游去。

    当白衣人将夏清歌救上了船后,夏清歌由于呛了水已经陷入了昏迷当中,他帮着夏清歌将身体内呛到的水逼了出来,同时自责自己只顾着生气了,竟然忘记这丫头在水里待得时间太长,身体四肢恐怕早已经麻痹了。

    将夏清歌搂在怀里后,他急忙滑动小船朝着岸边游去,到了岸上,白衣人小心翼翼的将夏清歌抱到了树林附近的一片空地上。

    随即在四周找了一些干柴点燃了簇火,他坐在夏清歌的身边,凝神注视着她,看到她微微带着水珠的小脸上眉头紧锁,似乎即便昏睡了也带着一丝警觉的不安,不知为何?看到她这样,他的心里竟然微微心疼。

    伸手打算将她脸上的发丝撩开,却正在这时夏清歌的双眼猛地睁开,带着一丝摄人冰冷锐气,在白衣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夏清歌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朝着白衣人的胸口刺去。

    白衣人见此急忙向后一昂头,一只手同时准确的握住了她的手。

    心里暗惊自己的麻痹大意,更惊讶与夏清歌那种只有训练有素的人才能有的灵敏反应。

    他的眼神里仍旧是平静如水,嘴角倒是升起了一丝差异的微笑“救了你一命,难不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似乎我每次救你都是冒着被你错杀的危险。”

    这时夏清歌才恢复了神志,也想起了刚才她身体发麻沉入湖水里的情景,看了白衣人一眼,随即收起了自己手中的簪子。

    “不好意思,我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在我沉睡时,别人一旦靠近,我就会本能的反击。”

    她前世的工作让她不得不用上十二万分的谨慎和小心,所以,即便在沉睡中她的警觉性也要高于常人很多倍。

    而且自从和夏清歌的身体合二为一后,在夏府那种岸涛汹涌的府邸,也由不得她麻痹大意!

    白衣人没有在逗弄她,这一年里他为了寻找那样东西,几乎一直关注着夏府的动静,夏清歌的遭遇他自然看在眼里,包括她瞬间天差地别的改变他也都了若指掌。

    所以,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受人欺凌、造人暗算是怎样的艰难和无奈?他似乎都能深深体会的到。

    “你刚刚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还是将衣服烘干吧,这里比较隐蔽,若你相信我,我可以去前面捡些干柴,你把外衣脱了烘干会比较快一些。”

    这时夏清歌才注意到了周围的坏境,想来是在她晕倒后,这个人带她来到了这片树林里。

    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黏在皮肤上的感觉十分不舒服,白衣人说的对,她必须要尽快将衣服烘干,明日就是外祖母的寿宴,她绝对不能错过搭上杨家的这个机会。

    抬眼看向身边的白衣人,虽然他有时候性格乖张神秘,不过到还算是个君子,而且如今自己的身体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他能看到什么?

    想到此心里也安慰了不少,于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先离开一会儿了。”

    白衣人勾唇一笑,随即站起身朝着湖边走去,在那里他还可以帮她把风,而且还可以插两条鱼过来烤着吃,倒是不错的选择。

    想到自己这几次抱着这小丫头的感觉,不断暗自摇头,真是太瘦了,抱在手里没什么感觉,看来今后一定要好好的补一补才是。

    等白衣人走了以后,夏清歌就将自己的外衫退了下来,只着了中衣坐在簇火边上,又捡起了旁边白衣人准备的干柴放到了火堆里,不一会儿,身边的温度就提升了上来。

    大约过去半个时辰左右,夏清歌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已经干透了,她拿起来穿在身上,随即转身看向湖边,只远远的看见那一抹身影似乎也朝着这边走来。

    当他走进后夏清歌才发现,他手中竟然用一根木棍插着两条大鱼。鱼的肚子已经被他开膛破肚处理干净了。

    他坐在夏清歌的对面,将自己手里的鱼架到火上烘烤起来,夏清歌看到他熟练的摆弄着手里的木棍,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一般、十分娴熟。

    看在眼里,夏清歌很是意外,她曾经觉得这个人身上透露着一股子贵气,虽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只看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气质,夏清歌就能大概的猜到这个男人一定有着非凡的身份。

    所以在她的眼里这样一个人定然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人,虽然这是形容女子的,不过一般世家大族的少爷、公子们哪一个不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可是如今看到他那烤鱼的动作,夏清歌忽然有些想笑,想到他身穿华衣锦服,却要挽着衣摆脱了鞋子在水中叉鱼,那样子难道不好笑吗?

    白衣人抬眼时,正对上夏清歌双眼内隐藏的笑意,他轻笑一声随即打破沉默“想笑就笑,为何要憋着自己?”

    夏清歌扑哧一声笑出来,心里暗道这人真心成神了,为何总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我只是觉得,前两次看到你时,似乎总是我最为狼狈,而今日在看看你这般模样,我觉得老天爷似乎算是公平,我们也是彼此彼此了。”

    白衣人拿起手中烤好的鱼递给了夏清歌,这才开口“这算什么?只是插两条鱼而已,我会做的事情可远远在你的想象之外,尝一尝本公子烧烤的如何?定然是人间美味,算你有口福了。”

    夏清歌撅嘴,一脸的不满意,接过他递过来的木棍,轻轻嗅了一下,入鼻的味道确实十分清香,还夹杂着一种烘烤过的肉香味,一下子勾起了她的食欲。

    随即她低下头咬了一口,入口的感觉细腻华润,而且还殷殷的带着一丝咸味,更将鱼肉的特质引了出来。

    看到对面那一双极其期盼的双眼,夏清歌心里暗自猜测,这个家伙一定在满怀期待又得意洋洋的等着自己去大力夸赞他一番吧?

    “唉。”夏清歌叹息一声“这鱼肉似乎太老了些,这鱼的腥味也似乎重了些,最主要的是,上面似乎还带着血腥味,我说公子,您究竟洗干净了没?要知道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是要闹肚子的。”

    白衣人瞪大了眼,一双清泉般的凤目内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清洗的绝对干净,而且东平湖的鱼多半是从嘉玉江上顺水游过来的,所以即便鱼儿的个头较大,却极其鲜嫩,要不然这凤仙楼何必开在东平湖的边上?”

    白衣人心里暗恼,这个小丫头,她知不知道,他可是从未伺候过任何人的,他辛辛苦苦打了鱼,在费劲的将鱼儿清理干净了拿过来烤给她吃,她竟然还不领情?

    随即带着一丝孩子气,他伸手从夏清歌的手中夺过木棍,就着夏清歌咬过的地方狠狠的咬了一口,入口的感觉和他平日烤出来的还要美味。

    抬头郁闷的看向对面,而夏清歌却极其开心的咯咯直笑,看到那个似乎总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人也能这么斤斤计较,夏清歌突然觉得,他也并不是那么无所不能吧,起码他也是需要赞美的。

    最主要的,夏清歌这次算是报复了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猜透她心思的郁闷之气了。

    白衣人很快反应过来,随即又重新换上他以往的邪魅淡然“既如此,那大小姐就莫要吃在下的鱼了,省的你真的闹肚子了还要责怪我的好意。”

    摇了摇头,独自吃了起来,这时候倒是该夏清歌气闷了,她一手又重新夺过白衣人手中的木棍,带着挑叛和得意的眼神,当着白衣人的面狠狠的咬了一口鱼肉。

    白衣人面上显现的十分意外,可那双黑亮的眼神里却满含着笑意。

    看着那一张小嘴猛嚼着口中的鱼肉,那一张一合带着油光的粉唇似乎是他见过最为诱人的红唇。

    就这样,夏清歌在赌气中将一整条大鱼都吃了个精光,只可怜的留下了一条还算完整的鱼骨架。

    白衣人啧啧称奇,看着她那一脸满足的模样,他暗自摇了摇头,从前他还觉得这丫头还算的上是个淑女,虽然暗地里十分敏锐机警,手腕毒辣,不过在明眼人眼里,她的淑女形象还是保持的不错,不过现在他似乎要彻底改观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这女人的肚量怕也是他们男人难以想象的吧!

    两人将烤熟的鱼肉都吃的干干净净的,当夏清歌见到白衣人的吃相时,心里微微有些窘态。

    想起自己刚才为了挑叛他,竟然大口大口的吃,而他却极其优雅的一点点的吃起来,这样的反差,似乎绝的她真的不太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白衣人抬眼看了一下天色,随即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想来那些找不到你的人定然认为你被湖水冲到了下游去了,你打算如何?”

    这时夏清歌才真正的开始考虑自己眼下的事情,夏瑜涵定然是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她何不利用这次机会?

    想到了什么,夏清歌冷冷一笑“我自然要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半夜时分

    夏清歌被白衣人安全的送回了自己的院子,白衣人离开后,夏清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姜嬷嬷、巧兰、无双和袭春四人正一脸愁容的等候在屋子里。而当夏清歌进屋后,是姜嬷嬷第一个看到她的。

    “天哪,我就说我的姑娘不会有事的。”姜嬷嬷在看到夏清歌这一瞬间,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这一晚上府里发生了太多事情。

    后晌午时,二小姐极其狼狈的回了府,后来无双和袭春更是眼睛哭的红肿的进了紫霞院,到这时姜嬷嬷和巧芸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梁姨娘就怒气冲冲的赶了过来,随即一番嘲讽后就派人在大小姐屋子里一阵翻找。

    姜嬷嬷知道,梁姨娘一直眼红与杨氏留给大小姐的那份嫁妆,如今大小姐死了,她只要将那份字据找到了就能前去认领。

    姜嬷嬷一气之下和梁姨娘争吵了起来,后来屋内被梁姨娘的几个手下翻找的杂乱不堪,最后梁姨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气哄哄的走了。

    夏清歌一听之下震怒不已,狠狠的一掌敲在旁边的茶几上,心里暗道,好一个梁心婷。

    “无双、袭春,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

    两个丫头皆是跪在了夏清歌的面前“大小姐,奴婢们今日没有保护好小姐,还请小姐责罚。”

    夏清歌清冷一笑“既然知错了,就回去好好想一想,下次该如何做事,我要提醒你二人一句话,看清楚如今的形式,切莫走差了路,想一想朱云、瑞珠的下场,下去吧。”

    这时无双抬起头脸上满是真挚“奴婢知道在大小姐的心里一直认为奴婢二人是梁姨娘安排的人,其实大小姐有所不知,奴婢与袭春皆是老爷为大小姐安排在身边的暗卫,今日奴婢们没能及时营救小姐,害小姐身陷险境,奴婢们一定会在书信中向老爷禀明此事,也会按着府中暗卫的规矩前去请罪。”

    夏清歌眉宇微微皱起,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无双“你有何证据证明你二人是我爹派来的?”

    这时袭春向前跪了跪,将自己的衣袖轻轻撩起“小姐请看,这个标志皆是老爷身边暗卫的图样,奴婢和无双都有,在小姐八岁时,老爷安排奴婢二人前去保护,奴婢们是安插在梁姨娘派去的几名丫头当中的。”

    夏清歌低头去看那上面的图腾,是一只暗红色雄鹰的图案,夏府的祖先听说是少数民族的游牧人,后来跟着先帝征战天下,最后才改成了汉人。

    这只雄鹰是夏家人的图腾,父亲和二叔、三叔身上都有,而他们的暗卫也用了这样的标志,只是原色上稍有不同,而父亲的雄鹰就是暗红色,这样的纹身一旦印在身上就再也弄不掉了。

    这么看来这两个人应该是父亲派到她身边进行保护的,夏清歌心里深思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等荣国公府老太君的寿宴一过,她就写一封信送往父亲那里,到时候真假自然能够分辨。

    若是真的,夏清歌看了无双和袭春二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若是真的,她不但如虎添翼,而且还能借着两人的嘴将梁心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间接的传给父亲知晓。

    夏清歌虽然知道这个未见过面的父亲是疼爱她的,可是她也没有忘记夏瑜涵也是他的女儿,而且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儿。

    从这一点上出发,想要父亲知晓夏瑜涵和梁心婷的恶毒实属不易,这还是一条漫长的道路。

    收起了思绪,夏清歌低头看向二人“这件事情我会去查实,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切记,不要将我已经回府的消息泄露出去。”

    “是,奴婢明白。”

    等无双和袭春退下去后,巧兰将屋门关闭,这时夏清歌才注意到巧兰颇为怪异的行为。

    “巧兰,你为何一直低着头?”

    姜嬷嬷看了一眼巧兰叹了口气,夏清歌见此便知道一定还有什么事情姜嬷嬷没说呢。

    “嬷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姜嬷嬷怜惜的看向巧兰,随即将整个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本她奉了夏清歌的命令一直守在紫霞院不曾出去的,可是夏清歌走了不长时间,门外的三等丫鬟央儿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告诉她巧兰在垂花门那边被几个婆娘打了。

    她当时心急就跟着跑了出去,到了那里时就看到巧兰爬在地上,好几个婆娘压在她的身上,手里还拿着银针狠狠的往她的身上扎。

    说道这里姜嬷嬷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她这辈子没有嫁人,巧兰这丫头算是她守着长大的,几乎已经把她看作了自己的女儿,如今看到她这般模样,自然心疼的很了。

    夏清歌听了姜嬷嬷简单的叙述,心里早已经气愤难当,她走到巧兰的身边抬起她的下巴,当那张在她记忆里原本清秀绝伦的脸被打的面目全非时。

    她仅存的一点理性也消失殆尽。

    “小姐您还是莫要看了,奴婢没多大的事情。”

    夏清歌丝毫不听劝,又拉起她的衣袖,当看到胳膊上那大大小小的红点时,夏清歌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大骂一声“千杀的狗奴才真是恶毒,巧兰你说,究竟是哪几个婆娘干的?我定让她们不得好死。”

    巧兰看出夏清歌现在的情绪十分激愤,她急忙福身道:“大小姐切莫为此事生气,您忘记了么,奴婢可是会武功的,今日挨打是奴婢自己愿意的。”

    夏清歌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将她扶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等子意气用事之人,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何会弄成这样?”

    她知道依着巧兰的身手,对付几个婆娘绝对是绰绰有余的,巧兰没出手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如果夏清歌没有猜错,巧兰多半还是顾虑到了她。

    巧兰紧咬着嘴唇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开口道:“奴婢知道,今日奴婢不跟小姐说,您也一定会去查的,今日之事是奴婢先开的口,所以,即便是小姐打算给奴婢出气,那几个婆娘也一定会矢口否认她们早先说过的话。”

    “她们说了什么?”

    夏清歌虽然问了出来,但是多半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情形。

    巧兰心思聪慧,绝对不是那种性格鲁莽之辈,能让她气愤的原因恐怕一定是那几个婆娘说了什么让她难以忍受的事情来。

    巧兰抬眼看向夏清歌,似乎十分为难的样子“大小姐,奴婢说了您切莫生气,更不要为奴婢去出头,不然奴婢是绝对不会说的。”

    夏清歌点了点头,巧兰得了保证才将下午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日奴婢去前院找那个小丫头雪儿,在回来的路上就看到几个婆娘闲着无事坐在一棵榕树下纳凉,当时奴婢急着回来并没有在意,但是,当奴婢走进时却听到了她们口里说的话竟然是在侮辱小姐您,我一时气愤就忍不住上去理论。”

    “那个齐妈妈牙尖嘴利,颠倒黑白,她不断的造谣生事,说大小姐故意为难府中姨娘,苛待庶妹,更是将姨娘罚去闭门思过。她不停的在那里无事生非,奴婢就气不过上前打了她一巴掌,结果旁边那几个婆娘就一拥而上,将奴婢团团围住了。”

    夏清歌此时的情绪渐渐稳定,对于那几个婆娘故意抹黑自己毫不在意。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神情看不出喜怒,仿佛入定一般陷入了沉思之中。

    姜嬷嬷看了巧兰一眼,随即走到夏清歌跟前:“大姑娘,这件事情绝非巧合,听巧兰的叙述老奴觉得今日这事情蹊跷。”

    夏清歌抿了抿嘴唇,似笑非笑。

    再次抬头时,脸上的神情似乎清明了不少“嬷嬷说的很对,这件事情怕是那些人故意为之,而巧兰却成了别人下手的目标了。”

    巧兰点了点头,也十分赞同夏清歌的说法“奴婢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那群婆娘群拥而上时,奴婢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似乎早有准备,像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奴婢一样,所以,当时奴婢并没有急着还手,就怕她们有什么阴谋。”

    夏清歌十分心疼的看向她青紫一片的脸“委屈你了,你放心这个仇我记下了。”

    巧兰似乎是想要表示自己没事,所以还笑了笑,但是这一笑却更是扯动了伤口。

    “嬷嬷,赶紧拿我房间里的青玉膏来给巧兰擦伤,以免落下疤痕。”

    “是,老奴这就去。”

    等姜嬷嬷拿了药膏为巧兰上了药后,三个人这才开始仔细的分析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们三个一致认为这件事情和夏瑜涵脱不了关系。

    夏清歌脑海里突然记起一件事情,她看了看巧兰和姜嬷嬷一眼,仔细的分析到。

    “夏瑜涵将我约了出去,而我却留下了嬷嬷在紫霞院内守着,这时候,巧兰出事了,嬷嬷被院子里的小丫头急急忙忙的叫了出去,这时候紫霞院几乎没有我可以信任的人在这里,看来夏瑜涵今日的目的不止是要了我的命,她还做了二手准备。”

    姜嬷嬷一听心里跟着一紧,气愤道:“这个该死的央儿果然是那边派来的眼线,看待会老奴不去撕裂了她。”

    “不必,现在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以免打草惊蛇。”

    姜嬷嬷听了夏清歌的分析也点头赞成。

    “大姑娘,老奴刚才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一回来就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既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这就奇怪了,二小姐究竟是要找什么?”

    “对了,我的那件绣品可是标好框了?”

    “已经弄好了,今日后晌午老奴亲自去让那里的师父给标好的。”

    “嗯,嬷嬷拿出来我瞧一瞧吧。”

    姜嬷嬷点了点头,急忙从里屋搬来了那间绣品,夏清歌将绣品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低头挨近绣品仔细的闻了闻,又转身拿起一根蜡烛在绣品上来回的晃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姜嬷嬷惊呼一声“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这件绣品瞬间变成了血红色,那鲜艳如血的颜色覆盖在整个秀品之上。

    巧兰看到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转为愤怒“这个二小姐可真是卑鄙无耻,怎么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如果大小姐没有发现的话,那后果——”

    她不敢在继续说下去,但是三人都明白,如果夏清歌真的拿着这份绣品前往荣国公府送给了杨老太君,那么她的名誉就会彻底毁了,并且可能因为此事荣国公府会彻底和大小姐断绝联系。

    夏清歌不自觉握紧了手,暗自庆幸她前世擅长用毒,所以才闻出了这件绣品上摸了一种藏青。

    前世她就知道这种东西,它是产自西藏的一种矿物质,将藏青砸碎后用清水泡过就能成为一种类似与颜料的东西。

    但是它区别与颜料的地方就在与涂上去是透明的,只有在一定温度下才会出现本来面貌。

    她只是好奇夏瑜涵是怎么弄到这种东西的?

    “大姑娘,这下子如何是好?您明天可就要前往荣国公府了啊。”姜嬷嬷十分焦急,更是暗恨自己着了别人得道。

    夏清歌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狠“礼尚往来,这一次我自是要还给她的。”

    “姜嬷嬷,我写一个方子,现在已经是亥时,你务必按照上面写的帮我将这些东西弄到手,一般的药铺子怕是都打烊了,我听说清风堂似乎每天都有人守着可有此事?”

    姜嬷嬷急忙点头“是有此事,清风堂的药材很多都十分名贵稀有,所以那里每天都要安排两个小厮守夜。”

    夏清歌一下子放心不少“那就好,你现在赶紧出去,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出去找我,这样明日我也有名正言顺回府的理由。”

    姜嬷嬷一听,脸上一喜“老奴明白,姑娘请放心,老奴绝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夏清歌走回书案前提笔快速的写下了一个方子交给了姜嬷嬷。

    姜嬷嬷拿过来后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夏清歌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巧兰“今日去前边可是打听到了什么?”

    巧兰急忙点头“我问了雪儿,她说今早上见到过一个外府的家丁在大门外逗留了一会儿,门口的六子上前接待的,后来好像是接过了一个什么东西,那个家丁走后不一会,紫烟院的冰琴就上前和六子聊了些什么,随后六子就恭恭敬敬的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冰琴,奴婢猜想她拿的一定是荣国公府的请帖。”

    夏清歌听了她的话稍作思索了一会儿“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巧兰看了夏清歌一眼,才斟酌了一会说道“奴婢觉得二小姐做了两手准备,若今日她能成功将小姐推入湖水里,那她自然就除掉了自己最大的障碍,但事由意外,若小姐您安然无恙的回到府里,这件刺绣就是对您致命的打击。您明日若不去为杨老太君祝寿还好,可您一旦去了,那这件绣品如果当着杨老太君的面露出来,必然会被人说是出现血红之色,那可是大凶之光啊,到时候小姐您和杨府的关系只怕就彻底毁了。”

    夏清歌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她没有看错,巧兰果然是个心细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现在你要在院子里给我演一场戏了,还要连夜派可靠的人去荣国公府送一份信函,这件事你就交给无双去办,我倒是要赌一赌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巧兰一听眼睛一亮,她知道大小姐这样说就一定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夏清歌走上前几步在巧兰耳边说了几句,巧兰越听越激动。

    “小姐聪慧,这样奴婢倒是要看看二小姐明日如何辩解。”

    夏清歌轻笑一声“好了,去吧,事情办成之后你就回房间好好休息,这几日都不用前来伺候了,这个拿着,好好养着。”

    巧兰看着夏清歌手中拿着的药膏,她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红“大小姐对奴婢的好奴婢一定谨记在心。”

    夏清歌没有多说什么,巧兰这些日子和夏清歌相处下来也多少了解了她的性格,所以,其它的话也不会再说,接过夏清歌手里的药膏福身走了出去。

    看着巧兰离去的背影,夏清歌一阵沉思。

    巧兰确实聪明,虽然她也是杨夫人留下来的老人,但是她毕竟和姜嬷嬷不同,姜嬷嬷是看着杨氏长大,几乎像是生母一样的照顾杨氏,但是巧兰不同,她是跟着姜嬷嬷长大的,对于杨氏的记忆一定很模糊。

    所以,这样的丫头若能成为自己的人绝对是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但若成为敌人——?

    夏清歌没有继续想下去,对于巧兰她还是很有期待的,希望她会一直忠心与她。

    大约一个时辰后,姜嬷嬷从外面赶回了院子,到了夏清歌跟前,将自己找到的东西交给了夏清歌。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幅外形为扇子形状的刺绣屏风,姜嬷嬷叹息一声。

    “原本这个刺绣真的是极品,连巧功阁的师父看到这上面的绣面都连连夸赞,只可惜了被那个该死的贱蹄子给弄成了这样,真是糟蹋了。”

    夏清歌正在低头检查着手里东西,听了姜嬷嬷的话才笑着看着她。

    “嬷嬷不必着急,清歌早已经想好了办法,明个儿你就等着瞧好了。”

    “难道小姐有什么办法将这上面的红色去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小姐这件绣品拿过去定然会十分讨杨老夫人喜欢的。”

    夏清歌淡笑不语。

    第二日清早

    夏清歌很早就起了床,在姜嬷嬷和巧兰的精心打扮之下,她穿了一件偶粉丝水袖丝锦长衫,下身配着一件月白色梅花暗纹百褶长裙。

    头上盘着一个随云髻,在发髻中间别着一株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发髻两侧各自别着两株粉梅珠花。

    巧兰在为她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整体装扮不失富贵典雅又不显庸俗之气,姜嬷嬷和巧兰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夏清歌,皆是露出满是惊艳的眼神,夏清歌浅浅一笑。

    “今日去荣国公府,姜嬷嬷就陪着我去吧,巧兰在府内好好休息。”

    巧兰咬了咬嘴唇带着歉意道:“今日对小姐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奴婢却不能陪伴左右伺候,奴婢这心里总是觉得难受。”

    夏清歌微微一笑,走到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安慰道:“你切莫说这样丧气的话,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今日就好好养伤吧,今后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呢。”

    巧兰在夏清歌的一阵劝解之下,心情好了许多。

    “小姐,现在时间不早了,奴婢刚才听雪儿过来说,紫烟院那边早已经离开了。”

    夏清歌清冷一笑“还真是够积极的,我倒是要看看这京城的才女今日是如何惊艳四座的。”

    巧兰笑了笑道:“昨日二小姐已经丢尽了脸面,她今日前去能讨到什么好处?只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对了,奴婢已经将小姐的话传到了那边,我想她今日若见到小姐一定会吓死的。”

    这时姜嬷嬷拿出一件月白披风给夏清歌披上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姑娘,咱们现在就起身吧,马车早已经候在门口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在姜嬷嬷和袭春和无双的陪同下一路过了垂花门,朝着大门而去。

    这一路上,当府里下人见到为首的夏清歌时,皆是吓得连连后退。

    这时门口的门卫远远见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这边走来,站在左边那个面容消瘦,身材像竹竿一样的高挑的门卫就朝着这边看来。

    一见为首的女子时,眼神明显的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便反应过来正向这边走来的究竟是谁,脸上又闪过一丝胆怯。

    昨个不是说大小姐沉入东平湖了么?自始至终没打捞到尸体,听府里的人说,若今日在没有找到,基本上已经确定大小姐必死无疑了。

    可——如今走向自己容光焕发的女子又是谁?

    当夏清歌走进后,门口的门卫皆是后退了几步,可在抬头仔细看时,发现夏清歌抬眼含着一丝笑意盯着他们,在看看身后跟着的姜嬷嬷和几个小丫头,她们脸上毫无惧色。

    这么看来大小姐没死?知道夏清歌是活的后,小六的胆子也壮大了不少,看到夏清歌走进,他就急忙猥琐的笑了笑走上前挡住了夏清歌的去路。

    “大小姐,您这大早上的就出门可是有什么急事?”

    夏清歌抬眼看向挡在自己前面的门童,面前的男子,身形消瘦,面露饥黄,眼睛周围更是青紫一片,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在加上他的长相颇为猥琐,一双鼠眼在她身上四处打量,看到这样的人夏清歌心里就一阵厌恶。

    这时站在夏清歌身后的姜嬷嬷猛地站上前来挡住夏清歌冷哼一声。

    “你是什么东西,难道大小姐出门还要向你一个小小的门童禀告不成?”

    小六一见姜嬷嬷这架势,急忙换上一幅掐媚的模样“哎呀,姜嬷嬷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可都是府中的奴才,这奉命行事不得不从啊。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这也是小的的差事不是?”

    姜嬷嬷脸上一阵鄙夷,她当然知道小六平时对梁姨娘马首是瞻,今日看到他值班本就不爽,现在他自己上前找骂,她当然也不会客气。

    “奉命行事?那老奴倒是要问一问你究竟是奉命与谁?”

    小六看姜嬷嬷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脸上也不再有丝毫的笑意,神情颇为不屑。

    “姜嬷嬷,小的说句好听的,您是大小姐身边的教养嬷嬷,若要把话说开了去,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都是给人看门的狗,我好歹也算是看大门的狗,你也只是看紫霞院的狗,若分等级我小六还比你高呢。”

    姜嬷嬷被小六的话气的身子一颤怒喝道。

    “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时夏清歌急忙上前拉住姜嬷嬷,这才抬起头迎向小六,轻笑一声。

    “小六是吧,本小姐也很好奇你在这里拦着本小姐究竟是奉命与谁?”

    小六低头撇了夏清歌一眼,夏清歌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没有姜嬷嬷在她身边,她也不过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妞罢了。

    “大小姐您还是莫要问了,您啊听小的一句劝,现在就乖乖的回去,若没有姨娘的令牌您就算是从后门也是出不得的。”

    夏清歌装出才明白的神情,淡然说道“哦,原来是梁姨娘让你在门口挡路的是吧?”

    小六看自己说漏了嘴,也没打算在掩饰什么,这府里谁不是听梁姨娘的。

    “大小姐明白便好,既然明白了您还是不要在这里为难小的了。”

    夏清歌轻笑一声“姜嬷嬷,前阵子梁姨娘自愿闭门思过,老夫人是怎么说的?”

    姜嬷嬷见夏清歌问这件事,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回禀大小姐,老夫人说,这阵子姨娘犯了过错,所以,府中大小事宜均有大小姐管理。”

    夏清歌点了点头,再次转脸看向小六“听明白了吗?无论你从前是听命于谁,今日这府里的掌权者是本小姐,本小姐若要出门难道还要去请示姨娘吗?小六,看样子你为了听命梁姨娘可就要违抗老夫人的命令了。”

    小六脸色变了又变,心里一阵惊慌。

    他没想到这个大小姐突然变得这么厉害,竟然拿着老太太压他,他哪里还敢在提起梁姨娘啊。

    夏清歌眼神扫过一丝锋利,瞬子瞬间转为阴郁,冷声喝道。

    “一个小小门童见到本小姐不但不上前行礼问安,竟然胆敢在这里阻挡了本小姐的去路,如此狗仗人势蔑视本小姐,难道修国公府的家法都是摆设不成?难道梁姨娘平日就是如此教导你们?”

    夏清歌冷冷盯了小六一眼继续说道“本小姐不管你从前听命与谁,现如今你睁开狗眼看看,谁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子,本小姐既然得了祖母的指令掌管府中事宜,第一个整治的就是你这等奴大欺主的奴才。”

    此时,她的周身萦绕着无比威严的气场,说出的话更是带着莫大的狠诀之气。

    小六身子一抖,急忙跪在了夏清歌的面前“大小姐赎罪,小的实在不知道现在是大小姐掌府啊,小的该死,是小的有眼无珠,求大小姐饶恕奴才吧。”

    夏清歌低头看着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冷血之气“饶你?饶你本小姐要如何服众?”

    随即她猛地站起冷声吩咐“来人,将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本小姐拉到垂花门去,杖责六十。”

    她眼神朝着门口站着的几名下人扫去,站在门口的几人看到她的锋利的眼神后,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他们皆是听的清清楚楚,大小姐是得了老太太的意思掌管中馈,而现在看到大小姐这等摄人的气魄,他们哪里还敢不听?

    “大小姐,小的知错了,您就饶恕小的吧。”

    小六还在垂死挣扎,夏清歌丝毫不再多看他一眼,他被几个男丁一路拉起向着垂花门而去。

    看着小六被众人围着向里边走去,夏清歌冷笑一声“嬷嬷,时间还不算晚,现在我们也过去看一眼。”

    姜嬷嬷看到夏清歌如此气魄,心里一阵暗喜。

    急忙上前扶着夏清歌折回了垂花门。

    这时府内大多数的下人已经站在旁边围观了,他们有的人还不知道小六究竟是犯了什么过错,皆是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六被几个嬷嬷狠狠的压在长条板凳上,两个嬷嬷分别站在两边狠狠的一板一板的落下。

    一声声木板敲击皮肉的声音混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旁边有些婆娘看到此景,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而夏清歌却坐在旁边的一个红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六身上的鲜血已经沾染到了板子上,那鲜红的血液透露着一抹阴森森的感觉。

    看在周围人的眼里,那就像是一个警钟,时刻提醒着他们,如今的大小姐早已是今非昔比!

    等行完了板子,几个嬷嬷将奄奄一息的小六扶了起来,拉到夏清歌的面前。

    “大小姐,这个奴才您接下来要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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