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陪同下一起回到了紫霞院内,一进了屋子就看到了椅子上坐着的那抹小小身影,他的脑袋歪在了旁边的扶手之上,显然是困乏了。
“姜嬷嬷呢?还有无双人呢?为何让夙壑就在这里睡着了?”夏清歌一进门看到夙壑歪着脑袋坐在椅子上,急忙加快了脚步上前。
似乎是听到了夏清歌回来的消息,本来在厨房内为夏清歌准备宵夜的姜嬷嬷和无双两人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大姑娘回来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嬷嬷,为何夙壑会等在我的屋子里?你们怎么没让他回去睡觉?”
姜嬷嬷叹了一口气“刚才老奴和无双都劝说过了,可小少爷说什么都不听劝,非要等着姑娘您回来方才去睡觉,这不,老奴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依着他。”
夏清歌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夙壑一眼“袭春,你抱小少爷回房间休息吧。”
“是。”袭春急忙上前打算将夙壑轻轻抱起来,却不想夙壑却被这小小的动静吵醒了,他睁开迷蒙的大眼睛,似乎忘记了此时他身在何处,伸出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慢慢恢复了神志。
当他看到夏清歌时,眼瞬明显有了一丝亮光“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随即他跳下椅子跑到了夏清歌的身边,昂着嫩白的小脸一脸的期待“姐姐去哪里了呢?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夙壑一直在这里等着姐姐呢。”
夏清歌轻笑一声,似乎看到这个小家伙,这一天经历的不快都随即烟消云散了,她轻轻弯下身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夙壑的小脸,而夙壑却极其安静的让她捏。
“姐姐今日有些事情出府去了,夙壑为何要在这里等着姐姐?”
“姐姐不是说要在今日跟夙壑讲故事么?所以我就在房间内等着姐姐给我讲张无忌的故事呢。”
夏清歌伸手扶额,心里暗叹,她早就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抱歉的看了夙壑一眼“不好意思,姐姐答应了下午给你讲故事的,姐姐却誓言了,夙壑你难不成从下午一直等到现在?”
她粗略算了一下,只怕现在已经是亥时左右了,这孩子竟然在这里等了她几个时辰?而她早已经忘记了和夙壑的约定。
夙壑点了点头“自然是的,和姐姐约好了的,夙壑自然要等到姐姐为止。”
听到他坚定而毫无犹豫的话,和他那无比认真的神色,夏清歌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粗枝大叶,更觉得自己不如夙壑守信用。
“姐姐今日真的有些事情所以忘记了,夙壑会不会埋怨姐姐?”
“不会。”夙壑急忙摇了摇头“姐姐很忙,夙壑是知晓的,可是夙壑不忙,在这里等姐姐也没什么,姐姐不要觉得抱歉。”
听到他如此安慰自己的话,夏清歌忍不住伸手将他抱起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夙壑重守承若,将来长大了必然会是一位谦谦君子,今日姐姐从夙壑的身上学到了一种美德,自然不能失约与你,既然姐姐今日答应了要给你讲故事,咱们现在就讲,你困不困?”
夙壑摇了摇圆溜溜的脑袋“不困了,我在这里睡了好长时间呢,但是今日姐姐还是不要给夙壑讲故事了,因为夙壑知道姐姐今日定是累了的。”
夏清歌一阵阵的感动,忍不住抱紧了他,夙壑乖巧懂事,替人着想,只怕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不如他这般懂事。
“没关系,姐姐不累的,说好了要给你讲故事的,夙壑都知晓做人不能食言,姐姐怎么能不讲信用呢?”
姜嬷嬷见此走上前来“既然姑娘打算给小少爷讲故事,那不如边吃宵夜边讲吧,老奴猜想着姑娘这一日忙碌的,定然还未曾用过晚膳。”
夏清歌抬眼淡淡一笑“是啊,那就将宵夜摆在这里吧,我和夙壑都吃一点。”
姜嬷嬷点点头“好,老奴这就下去吩咐。”
伺候在一旁的巧兰、袭春、无双皆是满脸的好奇“小姐讲的什么故事?可否让奴婢们也跟着听上一听?”
巧兰率先开口,随后无双和袭春也皆是纷纷点头,夏清歌抬起眼帘含着一丝娇俏“你们难不成都想听?”
“是啊,奴婢们想听呢。”
“好,那你们也坐下来吧,巧兰,去吩咐小厨房,给多做几份宵夜,今日无事,咱们聚在一起吃些宵夜,我给你们讲故事解解闷。”
“小姐,这恐怕不妥吧?”袭春有些为难的道。
无双虽然觉得小姐能让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一起上桌用餐很是欣慰荣幸,可主仆有别,在修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里,规矩尤为重要。
“是啊小姐,袭春说的对,奴婢们身份低微,又怎能和主子一桌上用餐呢?于理不合的。”
巧兰并未开口,她是最了解大小姐的人,那一日她和小姐去凤仙楼,早已经领教了小姐的气魄,抿嘴一笑,等着小姐开口。
果然夏清歌微微挑眉“这有何不可,规矩是人定的,而且还是早已经作古的人,咱们何必为了他的自认看法而执拗了自己的生活?本小姐觉得你们坐下来吃饭,本小姐就开心,难道你们宁愿听那一堆涔涔白骨的话也不听本小姐的?”
“这?”无双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可是又觉得小姐说的十分在理,若真是追究起来,这规矩可不就是那古人的个人观点么?
“好了,无双、袭春,你二人就别和小姐在这里执拗了,小姐说什么咱们就听什么,切莫忘记,小姐才是咱们的主子。”
巧兰这番话让本来还执拗的两人瞬间明朗起来,无双慧心一笑“巧兰姐姐说的是,咱们都是小姐的奴婢,小姐说什么咱们就听什么。”
夏清歌满意的点点头“去吧,给姜嬷嬷说,吩咐着给她自己也备一份一起过来吃。”
“是,奴婢这就下去传话。”巧兰微微一福身,转身走了出去。
无双和袭春随即也撤身出去帮忙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几人方才陆续走了进来,晚餐很丰富,夏清歌看着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肚子里确实有些饿了,没想到白日里在平南王府吃了不少,现在又这么饿了。
等饭菜上全了以后,夏清歌吩咐巧兰将房门关闭,随后招手让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随后,她们一起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饭。
等用过饭菜后,巧兰几人将剩下的菜梗撤了下去,姜嬷嬷立刻为几人添上了茶水。
她随即也坐了下来,巧兰、无双、袭春三人将餐具都清理了以后就急急忙忙的折回了屋子内。
这时,夏清歌成为了全场的主角,几个人,有大有小,有老有少的围在一起,均是一脸期待的等着她的故事。
她咳了一声,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始讲了起来,她还是延续着上一次讲到的,张无忌遇到了朱九真,如何被此女子交好的面貌的伪装的纯善所迷惑,一直讲到了张无忌跌入万丈悬崖,巧遇了一本《九阳真经》,学得此功,内力大增,化险为夷,一直讲到了他上了光明顶,如何降服六大门派,如何巧遇阿珠、小昭和周芷若。
一下子讲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困乏的眯了眯眼睛,端起旁边温热的参茶喝了一口。
这时她方才看向众人,只见她怀里的夙壑、身边的姜嬷嬷,对面坐着的巧兰、无双、袭春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神情似乎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张无忌的世界当中。
“好了,今日就先讲到此处,时辰不早了,你们也该回房间休息了。”
首先回过神的巧兰满是崇拜的看着夏清歌“小姐,您讲的这故事可是比那春月茶楼的说书先生讲的还好,这故事奴婢活了这么大几乎是闻所未闻,真是好听的紧。”
“是啊,别说你们了,老奴活了这么久也未曾听过这《倚天屠龙记》的故事,这里面的人物在姑娘的讲述之下,仿佛就在老奴的眼跟前发生似得,真是替张无忌担心啊。”
“呵呵,你们若爱听的话,这样的故事我还多着呢,例如《天龙八部》、《神雕侠侣》、《射雕英雄传》等等。”夏清歌含着笑意看向她们,这些古人平日里真的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做,男子还能出门溜达,还能进出各家居院找些乐子,可女子却只能每日过着枯燥乏味的日子。
她这些故事在现代怕三岁的小孩都听过了,但是在这秦武王朝,只怕是空前绝后的吧,也好,为她们解闷了!
“姐姐,我好想都听完这些故事啊。”夙壑越听越是向往。
夏清歌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好啊,只要夙壑你喜欢听,姐姐空下时间了就给你讲故事。”
“奴婢也要听呢。”袭春似乎刚回过神来“小姐,那周姑娘应该是张公子喜欢的女子吧?”
她满是急切的等着夏清歌的回答,而夏清歌扫了众人一眼,卖起了关子“你猜。”
“奴婢猜不到啊。”袭春一脸的苦闷。
“奴婢也好想知道呢,奴婢猜测应该是那小昭姑娘吧。”巧兰也满是好奇的问着。
“不对不对,奴婢觉得张公子的性格似乎更适合周姑娘,总之不要是那可恨的朱九真就好。”无双也赞成袭春的观点。
夏清歌看着她们认真谈论的模样,摇了摇头“你们只怕是入了魔杖了,话说这故事才刚刚开始,若想知晓后续情结,请听下回分解。”
她还做事怕了拍桌子,将夙壑放在地上“好了,袭春,带着夙壑下去休息,姜嬷嬷、你们也早些回房休息去吧。”
“小姐,奴婢已经将水温着呢,您现在可是要沐浴?”
夏清歌伸了一个懒腰,伸手锤了锤背部,这才点了点头“嗯,下去准备吧。”
等巧兰、无双二人将浴桶的水注满后,夏清歌就吩咐她们下去休息了,她洗澡时不喜欢身边有人。
等屋内只剩下了她一人,她便将屋内的机关摆好,扫了一眼,等确定摆好之后,她才安心的进入屏风后面,快速的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迈步进入了浴桶当中。
当温热的清水将她的身体紧紧包围时,她忍不住的发出一声轻叹,这劳累了一日的身子寖泡在水中真的能感觉到整个身子都轻松了许多。
伸出嫩白葱翠的手臂撩起了水中的玫瑰花瓣,清香的味道萦绕在周围,她浅浅一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却不想渐渐升了困意——。
当一抹白色身影闪身进入房间后,轻巧的避开机关,走至屏风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秀绝美的女子,鬒黑如漆的长发朴散在浴桶里,被水侵泡后饱满起来的花瓣借着旁边两盏烛灯的照耀,混着反射的水光摇曳,围绕着那清尘脱俗的女子,更映衬的她两颊晕红,肌肤似雪。皮肤细润如凝脂白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白衣人暗自摇了摇头,如墨的瞬子内并未闪过任何的瞎想,而是淡淡的将脸固定在女子的面庞之上。
正当他打算走进时,却不想,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旁边的黄花梨五面足圆花几被硬生生扯动开来,随即上面的一盏琉璃花瓶瞬间朝着地上摔去。
白衣人眼光一闪,伸手一挥,那即将掉落的花瓶竟然被他身体内传出的真气给平稳的推了上去,安稳的落在了远处。
可花几的响声却惊醒了那安静如处子一般的女子。
夏清歌被这一声响动猛地惊醒,当她睁开眼看到旁边的白衣人时,神情明显有些讶异。
“你怎么进来的?”她设置的几道机关,难道都没挡住这家伙?即便没挡住,总也要传点声音吧?夏清歌瞬间升起了一种挫败感。
白衣人盯着她看了良久,夏清歌随着他的眼神看去,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竟然是在浴桶内,随即双手急忙护住胸前。
“流氓、色狼,淫贼。”
白衣人被她连骂三声,本来阴暗的双眼内竟升起了一丝浅浅笑意,嘴角微微勾起。
“你骂人的功夫似乎见长,不过若我是流氓、色狼、淫贼的话,只怕你早已经躺在了我的身下,哪里还有你在这里义正言辞的指责?”
他扫了夏清歌瘦弱的身子一眼,似乎十分鄙夷“就你那没有半两肉的小身板,本公子还真是提不起兴致来。”
夏清歌本就愤怒的小脸在听到他的言论后更是恼羞成怒“你是吃了枪药不成?哼!既然你将我说的如此不堪,为何每每来我的房间?既然来我的房间就要分清主客之道,哪里像你这样不说一声就硬闯进来?而且,我这小身板你瞧不上,我也更瞧不上你。”
白衣人静静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良久,夏清歌有些害怕,自己如今处于弱势,而且衣衫不整,这家伙竟然轻巧的破了她设置的机关,若不是这最后的一根丝线他忽略了,若他有心杀她,只怕她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夏清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猛瞧,可未曾做出任何越轨的事情,而且,看他此时的眼神,夏清歌似乎觉得那一双清亮的瞬子里有些隐隐的怒意。
怒意?她不记得何时惹怒过这个家伙!
白衣人低笑一声“美女?你这样子也算得上美女了?女子家的,竟然毫无羞耻之意的夸赞自己,也难怪你的名声在这京城内如此名声大噪、芳名在外。”
夏清歌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心里本是已经升气了怒意,可当她对上白衣人的双眼时,又生生的将这口闷气给咽了下去。
她怎么觉得这家伙像是在和她置气一般?那语气和紧抿的嘴唇无不说明了这家伙此时心情不爽。
他不爽什么?难道遇到了什么事情?可就算他遇到了事情也不该来她这里撒野吧。
带着一丝不明和好奇,夏清歌反而异常的平静下来,她不再像从前一般和他斗嘴,而是无比悠哉的将身子没入了水中,遐逸的躺在木桶边缘。
轻轻挑眉,带着一丝笑意“你又不是不知我的名声,我夏清歌胸无点墨、臭名昭彰、奇丑无比的名声只怕整个秦武朝都知晓了吧,你既然知道了还经常跑来,难道你没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么?所以,你若害怕自己的名声和本小姐一样,就赶紧滚吧!”
白衣人嘴角抿起,勾起一丝邪气,他跨过脚下的丝线,朝着夏清歌稳步走来。
“我说,若我愿意近墨者黑,我愿意让天下人皆知晓,我与你夏清歌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你当如何?”他双手扶上浴桶边缘,眼神内闪着一抹不明簇火,邪魅而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