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崔晏从未觉得自己眼皮跳得如此快过,他就不该一时好心信了这个纨绔的话,带她来什么南风馆。
见檀越不信,江晚晴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万般不好,但一身武艺是没的说的。”说着一手还想拍拍崔晏的肩膀,被早有防备的崔晏侧身躲过。
“是吗?倒是檀越不知,崔公子竟是如此妙人。”
江晚晴很是满意,“自然。”
檀越袖间反转,也不知他怎么动作,为江晚晴和崔晏各自斟了一杯茶,他从地上拾起折扇像是从来不曾打落那样,扇了两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江晚晴本就觉得这事儿是自己和崔晏引出来的,当下抱着歉意一笑将茶水一饮而尽。崔晏坐在一旁动也不动。
“崔公子不喝檀越的茶,是还在介怀方才的事情吗?”檀越勾唇,一点泪痣显得格外妖媚。
“不是,他这个人就这个样子。”江晚晴道,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她看了眼茶碗。
没有头晕,没有目眩,有的是双手使不出力气。
江晚晴看向檀越,对方依旧老神在在拎起茶壶,将剩余的茶汤浇灭在碳上。
那种无力感越发的重了,她甚至扭头都做不到。
“你?你这是?”
檀越贴近长案,“怎么了?江姑娘。”
废话,我被你弄成这个样子你还问我怎么了。江晚晴张了张嘴,惊奇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淡淡的青烟还未削去,檀越换了一种坐姿好笑地看着眼前两人。
江晚晴颤着牙齿咬破一点舌尖,一个“你”字艰难地吐出来就不省人事。
漫长的黑暗里,她的笔尖闻到了潮湿的气息。
有木柴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流动,她甚至可以听到身边有人在问是不是死了。
然后她就听到檀越的折扇的合扇声,“你觉得我会带一个死人来见主子?”
江晚晴觉得自己清醒一些了,但她还是不敢睁眼,谁知道一睁眼会看到什么。耳边还有一个人微沉而又均匀的呼吸,江晚晴心慢了半拍,尽管她很不想猜测,但大概这个人除了崔晏就没有别人了。
我的天老爷,山高陆应淮远,难道要指着雨师救她们吗?
江晚晴及时扼杀了这个想法,她不禁想从回了盛京之后她一路不是在中迷药就是中迷药的路上,可恨身体居然没有产生半分耐药性。
周遭的脚步声终于远去,江晚晴小心地眯着眼。
嗯,熟悉的地牢套房。
檀越的主子该不会是陈国皇室中人吧。
见视野里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江晚晴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失重挣扎中压像躺在一边崔晏的身躯。
两人贴的近,江晚晴甚至能感受到崔晏的呼吸喷薄在自己脸上,几乎是一瞬间她用尽全力伸手一推。整个人靠着墙壁一角不断的粗喘气。
空气陷入沉默,好在这份沉默没有持续多久。
一个她前几天在地宫中听到的声音响起:“容姜找二位找的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