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啊,都是报应!”容央的声音第一次透出来了苍老,她锤着桌子,门外的侍卫粗重的脚步声一顿,不知谁交代了什么又继续。
江晚晴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地宫中,容姜说的她不干净,我也不干净。
无数的烟花在脑子里炸开,形成一道又一道光亮,那些光亮携着答案呼之欲出。
是了,她看过的四国志上曾对容央的往年有过记载。
书上说,书上说什么来的?
对了书上说,容央为宫婢之女,身份卑贱,然天生神射,腹有经纶。
大都会七月的天,正是炎热的时候,少女时代的容央乘着马车一路南行,她奉父王的旨意前去慰问灾民。
“我说,我一个公主去就好了,干嘛还要带着那个劳什子云逸啊。”年少的容央,长得明媚动人,她向来不喜欢宫廷生活的争斗,热爱外面自由的世界,但是她的父王却并不这么想的。
王族家的女儿,还没落地就定好了亲事。
她容央的一生早就被那些人计划好了,年幼时承欢膝下,年长了寻上一门配得上对陈国有益的门第,嫁了就是,她不愿。
虽然是奉命出行,一路上她可没少找借口拖延时间。
云逸脾气好,哪怕是身边的侍女都觉得有些过分了,云逸也只是笑笑,然后一切顺着她的心意来。
容央在帐篷里哼了一声,没意思,不过就是个想攀高枝的书生罢了。
那时她听闻有人提及祥云县的南风馆是为南的一绝,兴奋让士兵绕路到祥云县。
跟随的士兵早就怨气连连,听闻这位高贵的公主殿下绕路是为了去什么南风馆,有几个脾气暴的登时就骂开来了。
容央也觉得无所谓,自己的母亲是宫婢,这些年她人前显贵,人后可没少在皇宫内被自己那些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们指着脊梁骨唾骂。
还是云逸拦下了群情激奋的士兵,也不知道他和士兵们说了什么,第二日果然大队朝着祥云县的方向前进了。
容央趴在轿子里,心想以后身边有云逸这么个幕僚也不错,以后自己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还有云逸这样的人为自己遮掩。
一切看似顺利,却在南风馆那一天出了事。
因为估计容央皇女的名声,只有她和云逸两个人一起去了南风馆。
两人乔装打扮成外地人,容央看着眼前的男色,觉得南风馆也没什么有趣的就要走。
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人去接她随手扔下的银钱,所有人带着笑围住她和云逸。
容央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头晕晕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混乱中她看到有人扑向自己,有人扑向云逸。
“快逃。”那个两个字终还是吞进了喉咙,一觉醒来城外的护卫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们只好冲入南风馆,看到的就是容央和云逸拥在一起。
尽管他们两个人彼此都清楚,昨夜根本不是对方。
然而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上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