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容姜又是冷冷一眼,然后宣告一般,“所以现如今地宫建好了,你可以住在里面。”
江晚晴哼哼了两声,“谢主隆恩。”
“不过,你需要做些活计,不能吃白饭。”
这下怒气攻心,江晚晴浑身充满了劲儿,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指着自己鼻尖,“我要做活?”
容姜点了点头,瞥了一眼郝老三,后者狗腿地将账本递了过来。
容姜略一翻阅,指了指学堂先生的空缺道:“就由你补上吧。”
世事真是变化无常,有的人一闭眼再一睁眼,世界都调转了个。
江晚晴苦着脸,“不做行不行?”
“好呀。”容姜脸上堆满笑容,“从这里一路加急运到崔晏身边,想必崔公子很乐意给这六千两。”
江晚晴稍微纠结了一下,然后确定还是跟在容姜身边好一些。
从河东到西南城,足足用了十五天,谁叫江晚晴在马车上不安静,一会儿说想吃这个,一会儿说想玩那个。
郝老三每次汇报时,容姜总是皱着眉头,然而又挥手叫郝老三依言去做。
一时之间,容姜的手下有些拿不准,江晚晴到底是卖身抵债的,还是来跟容姜讨债的祖宗。
眼看着就要到西南城,这位祖宗马车也不上了,嚷着要步行去地宫。
容姜揉了揉眉心,“你知道地宫离着西南城有多远吗?”
江晚晴摇头。
“两日的车程。”
这回不用别人说,江晚晴自己麻溜地爬上了马车。
这一路来,容姜知道江晚晴存的什么心思,每每当她吵闹说要下马车,都是路过市集的时候听到有人杂谈,说崔晏的大军又攻破哪几座城池,承央公子与王将军又夺回来哪几座城池。
停留最久一次,莫过于有人提到了那位女将军。
说是王氏有位女将,苦守城池,后来城破,女将怒唾崔贼,那崔贼将女将剁成人棍砌入墙中。
待城池夺回之时,女将尸骨已开始腐烂。
女将的老父王将军抱着其尸身流出血泪。
那日之后,容姜就更纵容江晚晴一些了。
马车行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郝老三敲了敲车壁,江晚晴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就见到一处村落。
有稚子拿着彩球相戏,也有顽童风筝相结。
一派春风里,相溶柳色中。
容姜与村里众人点头,看着便是相熟的,再然后一群人一起走到一处池塘,池塘边还建着一处学堂。
容姜扫了一眼江晚晴,“你以后就在这里教学。”
江晚晴摸了摸桌椅,有些心虚地垂着头,“你确定要我当先生?我自己的学问都够呛能喝一壶的。”
容姜不再多言,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又去往村落其他地方了。
可怜江晚晴,一手爬一样的字,反倒被几个学生嫌弃。
激得她连夜苦练字许久,也才到学生口中的勉强能看而已。
如此,不觉间已到了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