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折子通通被驳回,裴明珏担忧再有如是折子,命沈英将崔晏曾在宫中保存的资料尽数毁去,又给陆应淮封了个忠勇侯以示其心。一时之间朝堂之间一团和气,折子互参的少了,解决实际问题的折子多了。
当时文人为了称颂这个时期的政治,将其称之为明珏之治。
远在西南城的忠勇侯就没有那么关心这些繁杂事务了。他大半生都耗尽心力,谋算布局,一时闲暇下来还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好在宋简来信中提及自己好事将近,陆应淮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欠江晚晴一个未完成的婚礼。
他花重金找了全西南城最出名的金牌冰人,一任礼品能买现成的就买现成的,西南城里买不到,就命下人们去买。
你就宠她吧,侯爷。
侯府的下人们也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本来一个月才能筹备妥协的婚事,放陆应淮手里竟然生生缩减成了三天。
他们在西南城中本就也没多少熟人,因此也就宴请了容姜和学堂的部分稚童。
偏偏还有不速之客尾随。
檀越依旧是一身巫袍披在身上,一年四季他似乎都只有这一件衣服,文洋则显得融入许多,他现今是学堂的教书先生,学生们都还有点怕他,见他坐在主桌一个个老实的跟个鸡崽子一般。
冰人看着眉心直跳,这从盛京来的侯爷,府中的贵客都和旁人的有些不一样。
到了行礼的时候,江晚晴出了幺蛾子。
她一把扯下喜帕,“为什么是我带着喜帕?”
冰人还没开口,那边侯爷已经已经接过喜帕从善如流地罩在了头顶。
啊这场面,冰人他真没见过。
陆应淮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行礼。”
冰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拜天地——”
礼成之后,自然是江晚晴将陆应淮送入洞房了。
江晚晴坐在主桌挑眉看着容姜,“你身边那位就是你心中所写的某人?”
容姜沉重点头,“是以,要么你要么你家侯爷想个法子将他带走。”
“我可不敢。”江晚晴话里有话,“我可怕他拿蛊害我。”
她心中还记挂着陆应淮为迷心蛊所害,差点就这样躺在床上交代的事情。
檀越将手中盒子递出,“此物乃万物母蛊,平日携带在身上自然不怕蛊虫侵害。但人要是坏事做多了,总该怕鬼敲门的,不是吗?”
江晚晴也不答是也不是,虽然她与陆应淮还剩下五个多月的时间,可她怕再生变故,系统不知从哪天起就突然消失了。
她总得留点什么东西在陆应淮身边以求心安。
或许是西南城终于能窥见天光了,容姜也多吃了几杯酒,被文洋扶起来的时候还会嚷着自己没醉,然后扭头全部吐在檀越的巫袍身上。
江晚晴坐在院中痴痴发笑,冷不防身后一个温热胸膛贴了过来。
陆应淮的语气中带着委屈,“莫不是忘了后院中还有我,只顾着与他们饮酒?”
也是来到西南城,江晚晴才发现陆应淮分外喜欢角色扮演这件事,从前的小书生,如今扮起吃醋的女娘也是得心应手。只是这女娘未免太主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