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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夏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倒是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就只是觉得我与她竟不如年幼时那般亲近了。”
她没敢跟他说出钟良娣一事,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又怕只不过是自己多心了。毕竟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世间有些相像的人多了去了,那个钟良娣或许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
“反正,不管以后她用什么样的借口请你过去,你都一定要与四弟妹和五弟妹一道,筱汐也不要随意的支开身边,明白么?”一心喜悦着能够和夏儿一道进宫,却忘记了宫里如狼似虎的人多了去了,他真是有点儿担心夏儿受了什么委屈,或是被人暗害什么的。
“卿,你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浅夏了,一定会好好的护住自己和孩子的!”温暖的一笑,浅夏又转移了话题问道,“你那边的事情进行的如何?还顺利吗?”
“嗯!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很顺利!”为防止隔墙有耳,萧卿墨说的并不十分具体,但他知道浅夏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
“会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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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因一夜未曾好眠的一身疲惫,萧琀墨刚躺上床榻,钟良娣便如同一条美人蛇一般的缠上了他精壮的身子,娇媚的脸蛋儿上洋溢着风.***的媚笑,水眸中亦是难掩娇媚之气,纤细的手指尖在他雪白的中衣襟口徘徊。
然后娇滴滴的出声:“太子,妾身想您了!”
“不过一夜未见,有什么好想的?”今日的萧琀墨却不像往日那般有兴致与她纠缠,几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眉头,压抑着一丝不耐,紧闭的眼睛连一条缝儿都不曾隙开的问道,“想要什么了,说吧!”
“瞧太子将妾身当成什么人了,难道在太子心中,妾身不过是贪图太子的身份和钱财么?”嘴儿微噘,即便萧琀墨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这钟良娣还是很有兴致扮演一个娇嗔的模样。
闻言,萧琀墨的嘴角勾了勾,却是不置可否的道:“那既然你什么都不要,那就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本宫要休息了!”
“……”没想到萧琀墨今日一点动静都没有,钟良娣噎了噎,差点就要生气起来,但终究明白自己的身份,硬生生的压下了心头的郁气,依旧娇滴着声音道,“好嘛!其实妾身也不是要什么特别的宝贝,只是想要一串跟晋卿王妃一般无二的红珊瑚手钏!”
原来,昨夜与浅夏她们吃饭的时候,钟良娣虽然表现得极其的自然大方,却还是暗中看上了浅夏手腕上的那串红珊瑚手钏。
“你说什么?”萧琀墨闻言,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芒,原本放松的躺着的身子也倏地坐了起来。
“呀!太子您怎么这么激动,吓了妾身一跳。”差点被撞到下巴,还好人的本能有时候就是有点儿不可思议的闪得很快,钟良娣才逃过一劫。只是见萧琀墨深深的瞪着自己,心下微寒,但又仗着他平日对自己的宠爱,不由的撅嘴呢喃道,“妾身不就是想讨要一根手钏么,太子您这么吓我作甚?”
只是一根手钏!她说的倒是轻巧,但还是极力的压低了声音。因为,她知道处在中原地区的大禺朝是没有海的,因而想要邻国产的珊瑚制品该是多么的困难。何况还像是浅夏手腕上的那株朱红色颗颗浑圆的珊瑚珠,那是很难寻到的极品了。
只是,她却不知,萧琀墨激动的不是她要珊瑚手钏而是别的事情。
“你说你昨天看见晋卿王妃了?”冷冷的声音如同腊月寒霜,萧琀墨的眼中亦是冰冷一片。
“是啊!昨夜太子妃宴请了王妃与两位皇子妃,妾身亦过去作陪了!”虽然被萧琀墨的冰寒吓到,但钟良娣显然并不清楚自己没有头脑的话语会不会引火上身,径自道,“太子,您不知道呢,那晋卿王妃竟然长了一双与妾身一模一样的眼睛,端端是看着让人挺生气的呢!”
“你说什么?”声音更冷下几分,萧琀墨一双戾眼紧紧的盯着钟良娣的那双水眸,似乎只要她再说错一句话,他便会动手将那双眼睛给挖出来。
“我、我……”身上一片汗毛林立,钟良娣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引得萧琀墨这般大的怒气,愣了愣。脑中忽然又灵光一闪,蓦然想起自己是萧琀墨最宠爱的妾,那么,他这般的生气,一定是因为太子太在乎自己了,不希望别人跟自己长了一模一样的眼睛。
当即便得意洋洋的自以为是的说道:“那晋卿王妃却是长了与妾身一样的眼睛呢,看着清冷的很,长在那一张脸上,当真是糟蹋了妾身这么美妙的一双漂亮……啊——”
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声脆响之后半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了起来。而萧琀墨的这一巴掌着实用了很大的力气,钟良娣的脸被生生的打得差点就扭了脖子。
“贱人!”狠戾的瞪了她一眼,萧琀墨快速的下床,抓起椅凳上的外套,随意一披便走了出去。
“呜呜呜……”还不曾弄明白自己为何遭了打的钟良娣捂着脸一阵嚎哭。
被萧琀墨临走前甩上的门似乎又被打开了,接着便有脚步声缓缓接近。
哭得伤心的钟良娣还以为是萧琀墨心疼她去而复返了,趴在床榻上越发哭得起劲了。
“你再哭,他也不会再进你寝房中一步了!”嘲讽的声音响起,来人却是苏安染。
“你、你说什么?”这些日子,仗着萧琀墨的宠爱,钟良娣早就不将苏安染放在眼中,还曾一度想要在萧琀墨的耳边吹吹枕边风,让他休了她的。
此时,自己被打,这个女人却满含嘲讽的出现在自己的寝房,钟良娣越加的生气,竟是连礼都没有行。
苏安染却是半点都不在意她那双水眸蹦出的厌恶和杀意,径自坐在桌子旁,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冷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这才好心的为她解惑。
“你知道你为何会被打么?”
“你别中伤我,太子才没有打我!”捂着半边火辣辣的疼着的脸,钟良娣却打死不在苏安染面前承认自己被打。
“是吗?那你那脸上是自己没事挠痒痒呢?”嘲讽的一笑,苏安染的眼中一片寒意,“本妃倒是不知道钟良娣自欺欺人的功夫甚是到家。哼!那也就难怪了,一个愿意成了别人的替代品,还在那里洋洋得意的作威作福的女人,当真是惯会掩耳盗铃的。”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是替代品?你给我说清楚!”不在乎苏安染说她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却因为一个替代品而激发了钟良娣满腔的妒火和怒火。
“钟良娣你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本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苏安染字字戳心,“只是可惜呀,你向来只道太子极爱你的一双水眸,没事便会看着你的眼睛温柔的笑着,却不知,太子压根就不是对着你笑,而是透过你的眼睛看着别人笑呢。你白白被利用了,却还每天高高兴兴的围着太子转,本妃看着都为你心疼呢!”
“不!不会的!太子才没有将我当成别人的替代品呢!他才没有!他是因为看上了我的容貌和温柔的性格,才将我带进宫里的!”即便事实就在眼前,可钟良娣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遍一遍的摇着头,最后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苏安染的身上。
只见她玉指颤颤的指着苏安染,怒气扭曲了一张脸,恨声道:“是你,一定是你!因为妒忌我被太子疼宠着,所以说这些谎话来骗我!只为了打击我!我告诉你,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太子一定还会像以前一样的宠着我的,而你的太子妃之位早晚会被我抢过来的!”
“呵呵呵!太子妃之位也是你一个乡下土包子可以觊觎的么?”冷冷的笑着,苏安染逼近了床榻边,高傲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瞪着已经坐起了身子的钟良娣,“你也不知道拿面镜子照一照你自己的德行,除了那双妖魅的眼睛,太子会看上你哪一点?腰身吗?一个连孩子都没有生过的女人腰粗的跟水桶一般,还喜欢走路摇摆个不停,看了就招人恶心;胸前的两团肉吗?你若不是用敷带托着,便就是跟男人没有多少区别。
就算是你长了一张妖魅的脸蛋,可你这双眼睛嵌在这张脸上便是白白糟蹋了,却是连别人的一个小手指都不及的!
哼哼!太子妃之位,你若是想要,尽管去跟太子要去,本妃倒是要看看,一个替代品能够折腾出什么样的惊涛骇浪来!”
顿了顿,苏安染端起手中的茶盏又喝了口水润润喉,接着不屑的俯视着她,看着她由一开始的狂怒到此时的怀疑,阴森森的笑着:“本妃可是等着你怎么样重获太子的心,也等着你来抢本妃的太子妃之位,只是,你可不要变得孬种了,什么都不敢做的夹着尾巴逃跑了,那本妃可就要失望了!”
语毕,将手中的茶盏猛地摔落在地,看着钟良娣一个没有防备而颤了颤身子,苏安染这才噙着笑意,高傲的扬起下颌,冷睨了她一眼,转身踩着稳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有些阴沉,约莫又要下一场秋雨,瑟瑟的风已经带来了深秋的味道,宫院中的地上已经飘落了许多的黄叶。即便前一刻有洒扫的宫人来清理过,后一刻又是满地落叶。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寝殿,苏安染冷冷的笑着:小贱人,你以为本妃一直忍气吞声直到今日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怕了你么?呵呵!那只不过是想要让你尝尝爬的高摔得重的滋味,也叫你好好的学一学什么是在皇宫中生存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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