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来压他的话,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江一帆百分之百的不会买他的帐,而且江一帆还是周东平的铁杆,易朋昌也不敢用权势来压他。
可是如果向江一帆服软的话,易朋昌一是拉不下这个脸,二来也不知道服软有没有用,万一江一帆那个二杆子脾气,还是不放过蒋富荣,那自己不更丢了大脸了?
可是偏偏这事还不管不行,要不然蒋富荣被拿下的话,蒋金兰固然会跟他闹,就算自己弄不好也脱不了干系,因为蒋富荣赚的钱这几年也没少孝敬自己。
想来想去,易朋昌也只有一条可以走了,那就是跟周东平服个软,让周东平从中斡旋一下,这江一帆看来也只听周东平的话了,当然,这事要摆平,蚀财是肯定的了,蚀财免灾嘛。
这刚到都安地区,还没怎么施展手脚呢,就得主动跟一把手服软,易朋昌这心里可真够憋屈的,他一直在省直部门,这次到了地方,还想着建功立业呢,这一下可就永远都矮周东平一头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恨恨的瞪了蒋富荣一眼,蒋富荣一看到姐夫的眼神,立刻缩着脖子把头低了下来。
易朋昌开口道:“富荣,你告诉我,你这次修的那条路到底能不能用?哪里需要返工?哪里需要大修?全部弄好得多少钱?”
蒋富荣怯怯的说道:“路倒是能用的,可就是等级标准达不到,如果不是那么多载重货车,也不会这么快就坏。如果大修、返工的话,只怕得几百万呢!”
易朋昌斩钉截铁的道:“不管得多少钱,哪怕把你这些年挣的钱全都搭进去,你也得把这件事情摆平,要不然你就得蹲班房,弄不好我这个专员也当不成了!”
蒋金兰一听易朋昌的话,吓得又哭了起来:“小弟啊,你就听你姐夫的话吧,如果你的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都是你这些年给我的,我都拿出来!”
易朋昌可是蒋家的主心骨,如果不是易朋昌的话,蒋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只怕还在贫民窟里挣命呢,要是他倒了,那蒋家也全完了,在这种事情上面,蒋金兰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蒋富荣连忙点头道:“好的,姐夫,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也不需要你们拿钱出来,这些年挣的钱应该还够。”
易朋昌这才点头道:“好的,我去帮你说说,你把钱准备好,不要心疼钱,只要姐夫还在位,你以后有的是工程可接!”
第二天,易朋昌便主动去了周东平的办公室,周东平很热情的让秘书给他沏了一杯茶,易朋昌脸上带着笑容,谦恭的坐在了沙发上。
周东平的秘书沏完茶之后,便出门将门带上了。周东平微笑着问道:“朋昌同志,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易朋昌一上门,周东平就知道是为什么事情了,江一帆当然不会把这种事情不告诉周东平,在那天开完常委会之后,他第一时间就给周东平打了电话。
周东平对于蒋富荣这样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也是非常痛恨,所以虽然事情牵涉到易朋昌,他也坚定的对江一帆的行动表示了支持。
现在易朋昌主动上门了,他当然知道易朋昌是为他小舅子的事情来的,当然,在表面上他还是要问一声的。
易朋昌笑着对周东平道:“周书记,是这样的,我有个小舅子,开了一家建筑公司,前年承包了沙阳市环城公路的项目,可是他管教不严,手底下的人在工程质量上出了一些问题,我是来向周书记做个检讨的。”
周东平脸上露出讶色道:“这件事情我倒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环城公路可是重点工程呢。可是那个公司的老板是你小舅子?这我倒没听说过啊。”
易朋昌心中暗骂,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呢,真是条老狐狸。他摇头道:“唉,家门不幸啊,也怪我没把他教育好。”
周东平摆手道:“照你这么说,这事也不能怪他,是他手下的人出的事情嘛,不过他手下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还敢给沙阳市的交通局长行贿。”易朋昌哭笑不得,这老狐狸太可恶了,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可是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发火,他赔着笑脸道:“这事确实怪他,他对手下管教太不严了,昨天我在家也狠狠骂他来着,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