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均西吃得多好,这么久妈都没给你做饭了,这几天就在家里吃妈妈做的饭啊。”
江海也确实很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了,一说起来,他还觉得挺想的,他笑着对妈妈道:“那好,妈,可就辛苦您了!”
何玉萍嗔道:“说什么呢?我是你妈,给你做饭不是应该的吗?”
江海道:“可是我都这么大了啊!”
何玉萍道:“不管你多大,都是我儿子!”说完之后便进了厨房。
晚上,江一帆回来之后,看到儿子回了,他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离过年放假还有几天吧?”
江海回答道:“前几天不是咱们均西的干部考察团到沙阳去考察学习吗?今天学习结束了,考察团回均西了,县里祁书记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均西离得又远,来来回回,路上都得几天,就给我放了几天假,让我回家来歇歇。”
江一帆点头道:“这样的话还不错,你倒也是好几个月没回家了。这次你们均西的干部考察团考察学习得怎么样?”
江海道:“这一次咱们县选的都是有文化的年轻干部,接受能力强,而均西县跟沙阳县的差距确实也太大了,我看他们的触动都挺大的,所以他们考察学习得都挺认真,我看学习效果也不错,等他们回了均西,我觉得会对均西的工作有一个很大的促进。”
江一帆道:“你们县里这个举措啊,还是非常明智的,工作思路很清晰啊,做事必先做人,想要把工作搞上去,就要建设一支作风过硬的干部队伍,所以这个干部考察团,是给你们均西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啊!”
江一帆所工作过的地方,从沙阳,到都安,再到江城,他每到一个地方,干部队伍的建设都会做为一件重要工作来抓,所以这几个地方的干部队伍,作风都比较过硬,能力和操守都要高于平均水平,也正是因为他手下作风过硬的干部队伍,才让他工作过的这几个地方,经济发展如此迅速。
江海点头道:“嗯,相信有了这批年轻干部做为种子,会让均西县的干部作风改过来的。我也会跟县委建议,以后每年都派一批年轻干部到沙阳或者沿海其它先进城市去学习的,这样一来,均西县的干部素质就会越来越高。”
江一帆笑道:“你现在对均西可还真上心啊,真打算在那里扎根?”
江海知道,虽然江一帆的问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但是也是在比较正式的问他以后的打算。他沉吟了一下之后道:“爸,我还是打算在均西再多干几年,在均西这半年多以来,我有一个深刻的感受,那就是在基层工作确实挺锻炼人的,我准备让自己多锻炼一下,也把自己的根基扎得更稳。”
江一帆拿出了一根烟,江海连忙给父亲点上,江一帆将身体躺在了松软的沙发上,惬意的抽着烟,他的工作十分繁忙,所以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他解解乏,而抽烟可以让他的头脑清晰起来。江海知道,这是父亲在思考问题,所以他也没出声。
半晌之后,江一帆将烟蒂摁熄在了烟灰缸里,对江海道:“你想在均西多干几年的想法,我是很支持的,这对你将来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当然,你不但要专心工作,也不能忽视了理论学习,这对培养你的大局观是有好处的。”
江海点了点头。
江一帆接着说道:“当然,我让你培养大局观,更希望你在工作中能够讲原则,不论什么事情,都不能给原则让路!”
江一帆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这辈子当官,可以说没有做过一件违反原则的事情,当然,我也曾经因为这个受过很多批评,说我没有大局观,甚至更严重的事情都有过。”
江海来了兴趣,问道:“爸,除了那次严打,还有什么更严重的事情吗?”江一帆陷入了回忆:“这件事情,我从来没跟你们姐弟三人说过,当然,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们都还没出世呢,所以你们是不知道的。那是十年动乱期间,我跟你妈刚结婚没多久,咱们银行受到了沙阳县造反派的冲击,我们的老行长被打成了走资派、叛徒,那一通批斗啊,游街啊,弄得可热闹了,我们老行长那个时候都快六十岁了,天天批斗,脖子上还得挂块几十斤的木牌子,他哪受得了这个?一下子高血压就犯了,可是那些造反派还不放过他,非得说他是装病,想要逃避人民的打击,还要他上街游斗,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就帮我们老行长说了几句话,说他肯定不可能是什么走资派、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