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高道:“义高叔,现在您可不能这么这么叫我一帆叔了,他现在可是省长了,大干部呢!”
江义高听了江庆丰的话,脸色顿时一滞,伸出去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看到江一帆身后那些很有派头的干部,还有几位目不斜视的警卫,他一下子感觉到,自己似乎真有些唐突了,自己这个堂弟前几次来,好像还没有这么大的排场,现在好像真的当了了不得的大干部了。
倒是江一帆呵呵一笑,伸手握住了江义高的手,对江庆丰道:“庆丰,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当了再大的干部,还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义高哥还不是我的哥,他叫我的名字有什么叫不得的?”
江一帆的话让江义高的脸色自然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不敢再叫江一帆的名字了,他对江一帆道:“江省长,还有这几位领导,跟我们一起去村委会坐一下吧?”
江一帆心中叹息,自己的位置越来越高,跟这些亲戚也就越来越生疏了啊,他对江义高道:“义高老哥,今天我们就不去村委会了,我这次来是专门来看望唐老师的。”
江一帆又回头对江海道:“这是你义高伯,这是你大平表伯,这是你启良表叔,这是你庆丰哥。”
江海按照江一帆的介绍,一一跟他们见了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江海,对江一帆问道:“江省长,这是你的儿子啊?”
江一帆点头道:“嗯,这是我的小儿子,大儿子在外地当兵,所以这次没回来。”
他们纷纷赞道:“真是一表人才啊!”
江义高在前面带路,带着江一帆一行人走向了唐汉儒的家,江一帆问道:“唐老师什么时候中的风?”
江义高道:“有一个多月了吧,还是我们把他送去的医院,前些天刚出院。”
江一帆又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江义高摇头道:“左半边身子不能动,说话也口齿不清了,唉,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好命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唐汉儒的家,现在江家大湾的日子比原来好过多了,好多人家都修起了两三层的小楼,可是唐家还是一层平房,而且显得有些破旧。
江义高大声道:“莲花嫂子,江省长来看望汉儒老哥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应声从屋里出来了,她个子不高,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了,满脸皱纹,一脸的疲惫之色,她就是唐汉儒的老伴许莲花。她对江义高道:“支书,你说谁来看老唐了?”
江一帆大声道:“师母,是我啊,我是江一帆,我来看老师了!”
唐家房屋低矮,上午又背着阴,所以白天都很阴暗,许莲花刚刚从暗地方到亮地方,所以眼睛一时没有适应,这个时候适应了,她才看到江一帆和他身后的一大群人,她不由得愣住了,良久,她才嗫嚅着嘴唇道:“一帆啊,是你吗?”
江一帆道:“是啊,师母,我不知道老师病了,所以来晚了,您不要怪我啊!”
许莲花连忙道:“哪能呢,老唐总说你是当大干部的人,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工作,所以让我们不要打扰你,你来看老唐,我们已经不敢当了,怎么还敢怪你呢。快进来坐。”
许莲花刚刚准备让客人们进去坐,可是又马上省起,家里没有这么大的地方,坐得下这么多人,而且家里的气味也难闻,让客人们进去似乎有些不恭敬,于是她又阻止了众人进门,自己进去搬起了椅子、凳子,让大家坐在门口。
江义高等人一起进去帮忙,江海也搬了两张椅子出来,可是把唐家所有的椅子凳子都搬了出来,还是不够这么多人坐的,江义高就到唐家隔壁的一户人家,借了几张椅子,这才让一行人都有了坐的地方。
而许莲花进了里屋,要把唐汉儒扶出来,江一帆见状,连忙进去帮忙,江海也跟在了后面,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散乱的老者斜倚在床上,江一帆声音哽咽的叫了一声:“唐老师。”老者嘴唇蠕动着,可是说的话却让人听不清楚,江海连忙跟江一帆一起,将他扶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