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蜀山派手眼通天的本事,他会不知道父亲向震封已经过世?
所以,此刻卓异对眼前这位诲涪真人,很是没有好感,认为他虚伪至极,枉为道人。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他是过来求救的,不想计较诲涪真人的人品。
“家父,家父他过世了。”卓异哽咽道。
“是吗?以前见向盟主身体挺好的,怎么说病逝就病逝了呢?”诲涪真人惊讶道。
来这么长时间,这是卓异第一次见他脸上有表情,虽然这个表情装得很不到位,因为并不全然是吃惊的神情,但是,他的那张死鱼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家父他,他不是病亡的。”
诲涪道人听后,慢慢站了起来,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愈发明显了,只是装得痕迹也很明显。
“那是怎么走的?”
“被人杀死的。”
“不对啊,以向盟主那么高的武功,不可能有对手啊。”
“是被饮血剑杀死的,它里面跑出一个怪物血龙,在江湖上残害忠良,江湖上已经到处都是血雨腥风了,所有大的门派都被灭了。”卓异添油加醋道。
“罪过罪过啊。我蜀山派向来不问江湖事务,远离武林之事,所以不曾听说过这些罪恶之事。”诲涪道人轻轻说道,依然面无表情。
“我爹临死之前,要我来请真人和蜀山派出山,降服卓亦凡和他的饮血剑,不然涂炭生灵的事情,会从江湖里蔓延到民间,老百姓会受苦的。”卓异道。
“难为向盟主有个仁慈之心,虽然自己罹难,却心系苍生,实在令人钦佩。”诲涪道人感慨道。
面对他的举动,卓异此时有点疑惑,究竟是父亲向震封在说谎,还是诲涪道人在演戏,因为眼前他的表现,根本就不像父亲向震封所描述的。
卓异仔细审视一番诲涪道人,想从他的面无表情中,找到可能的线索,或者说虚假的表情。
只是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诲涪道人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既无悲,也无喜,有的只是面色平和,更似心如死灰。
见卓异一直审视自己,诲涪道人抬头道:“不知卓公子,为何以这个表情,来看我,莫非有什么疑惑。”
闻言,卓异慌慌张张的将表情收回,不好意思道:“真人仙风道骨,让人无限敬服,在下实在佩服,故才走神。”
“哦,修道之人讲究无求无欲,欲念多了,就会形聚于脸上,自然将表情弄得七荤八素。而无求无欲,则能让人心如止水,看破世间一切的纷繁复杂,将无尽的烦恼抛之于脑后,专心修道。”
听他说的振振有词,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卓异只能点头称是,只是他的心里面却不是这样认为的。相反,他认为眼前的诲涪道人,真的是虚伪至极,在他所见的人中最为虚伪,比他爹向震封还要虚伪千百倍,说起谎来更是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即来,非常之自然。
难道作为江湖的救世主,都是这样的做派?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做派,卓异更加相信父亲向震封所说的,他将无数的金银财宝都运至蜀山派,才换得他们对自己的扶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