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
“口味倒是不错,挺好的。怎么想起做这个来了?”张仲简貌若随口的问道。
肖锦伦笑了笑,“不是要过年了吗,弄点钱过年也好,上次的事情谢谢张先生。”
张仲简不动声色打量着眼前的人,“没想到你倒是挺多才多艺的,不过这盒饭不可以送了,一来你们没有卫生执照,二来你们送盒饭,很多的人就不会去工地的食堂吃饭,你这样明摆着和别人抢别人饭碗,难保别人不会找你们麻烦。”
肖锦伦以前就觉得自己做得太顺利,有哪儿不对劲,反倒是心里比踏实,张仲简这么一点明,他就心里了然了,“谢谢张先生提醒,照成的不便烦请谅解,明天我们不会来了。”
见对方许久没说话,肖锦伦又说,“若是张先生没有事情,我就先走了,下面还有人等着呢。”
“叫我张先生多见外,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张哥吧。”张仲简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肖锦伦。“以后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
肖锦伦接过名片,微微颔首,“谢谢张哥。”
说实话,张仲简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又年轻有为,要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肖锦伦却对他一点儿也不感冒。
两个人初始便相识于是一场不怎么磊落的交易,虽说是两厢情愿,也是晦暗见不得光的。
再富贵的人肖锦伦上辈子也见过,从前他被打成j□j的时候,到头来也是孤立无援,茕然一身。人间的冷暖他也看得多了,也就看淡了。
他比谁都清楚,没有人会没有附加条件的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好。
张仲简是商人,商人最看重的便是利益,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反而走在路上被铁饼砸中的机率更大。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图自己什么,也不随便承别人的情,因为你不知道以后自己有没有能力还曾经的人情,会以什么方式来还。
张仲简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有些失笑,自己这怎么呢?还巴巴的递给一个小孩名片。不过说来他和那小孩也算有缘分,准确的说,对方也不是小孩了,都十六岁了,再两年就成年了。现在模样就清秀俊朗,想必以后会更挺拔出挑。
进退有礼,还会用拉小提琴的的手做菜,宜家宜居,倒是个挺有趣的人,唯一不足就是防备心重了些。
不过也无碍,有些事情过犹不及,他只是对对方有好感,谁知道以后怎么会样,他身边不缺人,自然不会去强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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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在楼下一直等得坎坷,看到肖锦林走出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刚刚那些人和你说了什么?”
肖锦伦把脖间的围巾拢了拢,“以前你为什么没有说?”
周进一愣,“说,说什么?”
肖锦伦脸色一肃,“我们在这么卖盒饭会抢了别人的生意,而且应该之前就有人提醒你,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周进的确之前就知道两个人在这里卖盒饭是不被允许的,工地的食堂是每年交了承包费的,算是一种变相的垄断。两个人卖盒是摆明的抢生意。长期下来别人自然是不会应允。
他没有告诉肖锦伦是想着两个人都是初中生,到时候别人找上门,求求情别人应该也不会怎么样。能做一天是一天,一天几百块钱去哪儿找,他怕肖锦伦知道了退缩,索性瞒了下来。
肖锦伦看着周进眼神闪躲,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他的心冷了几分,却也没说话,只顾着往前面走。
周进看着肖锦林已经走出了十几步,连忙推着三轮车去追,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出乎了他的意料。刚刚肖锦伦看他的眼神让他立马后悔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道歉。
肖锦伦刚走到楼下,还没来得及进楼,就有一个男人一把拉着他。
那人模样陌生,以前他也没见过。
肖勇搓着手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都不见那个小杂种回来,心里早就翻来覆去的骂了千百遍了。
本来他是绝对不愿意来的,那小杂种到时候赖上了他,他可养不起。不过昨晚喝酒的时候,他无意间听说他的那便宜侄儿上个月在电视上的比赛拿了一等奖,有八千块!
肖锦伦什么时候会拉小提琴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学这个可是要大把烧钱的,他暗自琢磨着难道自己扎针扎死的姐姐那还留了遗产?
肖勇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听说那女人以前倒是傍了几个大款,不然哪儿得的毒资。他心里有了定数,要是真有遗产的话他怎么也得弄出来点,不能便宜了那个小杂种。
肖勇捏着肖锦伦的胳膊皱了皱眉,“你往前冲什么,我站在这儿你没看见,舅舅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