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瞒不过父皇,儿臣或许……确实已有心上人了。”
黄粱国君一听,只眯着眼展起个笑来,“嗯,心上人,是什么来头?哪家的姑娘?”
提及李云胡,段山池便满脑子都是“水寇”“女匪头”一样的关键词,但是他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同黄粱国君说,若真如实禀告了,恐怕黄粱国君是不论如何说都不会愿意让他膝下尊贵无比的皇子,与一个女匪头成婚的。
所以段山池将这一切掩去,只说,“回父皇,只是寻常的平民女子。”
听到这个回答,黄粱国君面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情容,摆摆手,“起来说话吧,既然是平民女子,你又尤其喜欢,那朕可为你破例,待你娶了公主,便将她纳入府中为妾吧。”
为妾?段山池诧异。
像李云胡那样性子刚烈的女子,哪怕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她恐怕是不会甘愿做妾、甘心居与人后的。
所以段山池张了张口,准备拒绝黄粱国君的提议,可还不等他出言,黄粱国君已经先一步出声,“怎么?是朕这样的安排还不够妥帖吗?池儿,就算是你没婚娶过,但你两位兄长在先,你也是晓得的。宗室子弟,就算是一房妾室,哪一个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从未出过平民女子。所以朕,肯让你纳她为妾,这已经是例外了。”
“可是父皇,东秦与紫墟,分明都不足以联姻啊……难道这样也非得联姻不可吗?”段山池并不再提李云胡,只是将话头重新转回联姻上,希望黄粱国君知晓,联姻本身就是有问题的,而且是最大的问题,重点也并不在他已有心上人之上。
可不想黄粱国君早已有了对策,“若紫墟国中内情与你所说的一致,那绿萝公主确实不该被当做联姻的对象。可东秦怎么不能联姻?就算是已有邦交关系,你与南宫离公主联姻,就是锦上添花,就是更加巩固邦交关系,如何不能联姻呢?”
“可父皇,眼下的邦交关系不是已经足够坚固了吗?又如何需要巩固呢?”段山池不愿答应联姻,仍旧在继续反驳。
黄粱国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池儿,没有什么邦交关系是永远牢不可破的,利益在上,情感为先,再牢固的邦交关系,都可能会有破裂的一天。你不能全然指望朕与你母后的联姻庇佑我黄粱千世万代,若百年之后,朕与你母后双双辞世,黄粱与东秦的邦交关系,不还是需要你们后辈巩固么?”
“可是父皇,眼下的邦交关系已经足够抗衡大宛了,等到大宛被东秦一举歼灭,就不会再有大宛来犯了……”
不等段山池说罢,黄粱国君再次不耐地打断,“你怎知大宛与东秦一战,得胜的一定是东秦呢?你怎知大宛真被歼灭后,没有别国来犯我黄粱呢?”
段山池哑然,此番话他确实答不上来。
“池儿,为帝为君,不能只看一时的利益输赢啊!你的眼界怎能被这一时的形势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