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首上痛哭,一瞬间纪芙茵竟有些恍惚。在前世,自己也是这样伏在母亲的尸首上痛哭流涕的……唯一的区别只是,刘姨娘是咎由自取,而她的母亲却是无辜。
“姐姐,节哀顺变吧。姨娘若是在天有灵,定不会想要看到姐姐哭成这个样子。”
纪芙茵走上前,却被纪妃茵猛一把推的倒退了几步。
“纪芙茵,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是你逼死了我娘,你这个贱人!”纪妃茵一双美目哭得通红,嘴唇颤抖着,死死地怒视着纪芙茵。
“姐姐说话可要凭良心,姨娘可是自己一头撞死的,那时爹娘还有祖母可都是亲眼见到的,怎的就成了是我逼死了姨娘?”
纪芙茵理了理被纪妃茵弄皱的衣袖,“若不是姨娘一时鬼迷心窍给六皇子下了春药,也就不必以死谢罪了,姐姐你说是不是?”
“明明就是你,是你设了圈套,又想法子害我们母女上了你这个贱人的当!”
“药,是姨娘下的,酒,是姐姐端给六皇子的。在那之前,我可是一直待在佛堂。”
“若不是你让素兰来骗了我娘,我娘又怎么会轻信?!又怎么会用了那个法子!”纪妃茵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你害死了我娘,难道就不怕她半夜来找你抵命?!”
纪芙茵笑了出来,“姨娘活着的时候我尚且不怕,死了自然更没什么好怕的。”
“只是我却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借由此事同我闹下去,早早儿的让人将姨娘安葬了的好。否则的话,没好果子吃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你若是安安分分地将姨娘葬了也便罢了,你若是继续这样吵闹下去,六皇子说不定心里一恼,便收回了方才的决定也是可能的。”
纪芙茵摇头,“若真是那样,想必姨娘九泉之下也不得阖眼呢。”
纪妃茵冷笑,“你又想说些什么来哄骗我了不成?”
“说起来,姐姐还应当谢谢我这个做妹妹才是,若不是我,想必六皇子也不会这么痛快便答应了会将你留在身边一事。”
纪芙茵笑道,“是真是假,你也不必着急猜测,耐心等上一等,自然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纪妃茵冷笑,“你当我会相信,你真有那么好心?”
纪芙茵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纪妃茵,再不回应一言,转身便走出了她的房间。
纪妃茵现在正在最为悲痛的时候,可她却清楚她还不至于蠢到彻底昏了头脑的时候。
果真,待她离开后不久,留在那等消息的丫鬟便来回应说,大小姐情绪平静了不少,虽仍是悲痛,却没有再阻拦下人将刘姨娘抬去葬了。
“小姐,奴婢有一事不明。”等那丫鬟出了房间,落玉迟疑道,“小姐为何要帮大小姐?”
纪芙茵抬手,轻轻掀起茶杯上的盖子,袅袅香气蔓延眼前,“我没有在帮她,我是在帮自己。”
自大业初年以来,便没有过一家两姐妹嫁与同一皇子的先例,倘若她先想法子令庶姐成了六皇子的人,那她便可安全了许多。
落玉抿唇轻笑,“小姐如此看不上六皇子,想必是为了咱们顾公子吧。”
“你最近倒是嘴贫的很,八成是让青梅那丫头给教坏了。”纪芙茵点了点落玉的额角,却听得青梅叫屈的声音传来。
“奴婢就说小姐是更偏疼落玉的,怎的好的就是她自己聪慧,坏的便成奴婢教的了。”
纪芙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若是平日里少贫嘴些,我哪还能说你?”
“奴婢若要真成了那闷嘴葫芦,小姐怕是又会觉得无趣了呢。”青梅故作委屈,引得一旁的落玉也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突然,落玉脸上的笑便收敛了几分,对着门前,脸色有些冷厉。
“谁允你来的?”
站在门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素兰。
“进来吧。”纪芙茵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
“小姐,求您绕了奴婢,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一进门,素兰便跪了下来,哭得满脸是泪。
“得了,那些个求饶的话就别再说了。”纪芙茵搁下茶盏,冷眼望着她,唇畔一抹浅笑给人一种森寒的疏离之感。
“你本就是刘姨娘的人,忠于主子没什么错,你不必来同我赔罪。”
素兰身子一抖,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哭嚷着那些个求饶的话。
纪芙茵揉了揉眉角,“莫要再哭了,吵得人头疼。”
素兰闻言,立即噤了声,眼泪却始终停不下来,一张素净的脸上写满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