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师父你要去哪里?”
听见他说要走,那小童连忙跑了过来。
“去该去的地方,小宝你在我这里待了这些天,该学的也差不多了。”
“往后只管将我给你那书背的滚瓜烂熟以后,便可自己开个医馆了。”
沅千伊指指那满院子种着的草木,“去,把这些都给我拔出来烧了,记住我教你的,靠近时别呼吸。”
小宝倒也卖力,不多会就将那些个花草拔起来堆在了一处,点燃了,在那滚滚浓烟中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师父。
“成了,回去吧。”沅千伊冲小宝摆摆手,“那书记得要背。”
小宝嘟嘴,眼圈也红红的,“师父都还没让我见过样子,往后小宝要是想师父了可怎么办?”
“有什么好想的,只当我死了便是,走吧。”
小宝哭得伤心不舍,沅千伊反倒开心的很,也不管小宝是不是还在哭,自顾自地就走了出去。
顾含谦忍不住笑了笑,冲纪芙茵低声道:“这神医的性子还真是古怪的很。”
纪芙茵也无奈摇头,“只要可以救了我娘,不管他是多古怪的人,那都无所谓了。”
听纪芙茵说了沅千伊的条件,纪云豪自是一百个答应,当即便命人将最好的客房收拾了出来,好让沅千伊住进去。
等到见了沅千伊的人,纪云豪正要说些个客套的话,却见对方颇为厌恶地一扬手,“病人呢?”
“沅神医,母亲就在房里躺着,请神医去看看吧。”
纪芙茵带着他,进到了母亲的房间,只是过了一日,躺在床上的纪夫人已经是出气要比进气多了。
眼看着竟像是要不行了的模样,纪芙茵见了眼圈又是忍不住一红。
“死不了,你那眼泪还是留着吧。”
沅千伊上前试探了一下纪夫人的脉搏,白了纪芙茵一眼,“东西拿过来。”
听他吩咐,纪芙茵连忙将自己提着的那一包东西放在桌上。
沅千伊在里面翻找了一会,从一只灰扑扑的盒子里,拿出了一粒灰扑扑的药丸。
塞进纪夫人的口中,又将先前让人准备好的烈酒给灌了下去。
纪芙茵父女二人看的心惊肉跳,先别说那药丸是不是管用,光是那碗烈酒就够让人心头捏一把汗的了。
“成了,明儿一早差不多就该醒了。”
沅千伊又拿了几粒药丸出来,给了苏姑姑,“每日一颗,以烈酒服下。”
“多谢沅神医!”纪云豪听闻夫人没事了,竟作势要给沅千伊行礼道谢。
不料沅千伊却只是厌烦地淡淡一瞥,“我有些乏了。”
纪云豪被沅千伊这一瞥给搞的有些不自在,纪芙茵却是已经见怪不怪了,冲那沅千伊做了个手势,“沅神医这边请。”
到了客房,沅千伊推开门,向里面打量了几眼,面无表情道:“倒也凑合。”
说罢,沅千伊便径直走了进去,连客套的话都不曾同纪芙茵说过一句,进门之后便砰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将纪芙茵给关在了外面。
“这位神医,真是好怪的性子!”青梅见他对自家小姐如此无力,登时便有些不高兴了。
“原以为那莫离小哥就够怪的了,现在看来莫离小哥比这沅神医好了不知道多少!”
“神医本事过人,有些脾气也是正常,再说现如今是我们有事求人家,哪里还能要求别人怎样。”
母亲无恙了,纪芙茵那颗紧绷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冲青梅笑道。
“倒是你这性子可要改改了,若是这么容易便气恼了起来,别人倒不觉什么,仔细自己把自己给气坏了。”
正说着,落玉拿着几张银票走了过来,“小姐要的一千两银票,还有这镯子,奴婢都取来了。”
纪芙茵点点头,带了银票同镯子,走回了前厅,顾含谦正等在那里,见她来了,面露微笑,道:“现在便去醉风楼么?”
“谢姑娘帮了我如此大的忙,总不好拖拖拉拉才是。”
纪芙茵笑道,又转身叮嘱落玉二人,“你们两个,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照看好母亲。”
“尤其是要吃进口里的,必定得先经过大夫查看,可记住了?”
待那二人应了,纪芙茵才放心地同顾含谦一同出了门。
“伯母好转了,我便也放心你了,你这两日以来看起来还真有些憔悴的很。”
“正好,现如今也那些个令人提心吊胆的事了,到了过几日的围猎,也可痛痛快快玩上一场了。”
“这,顾公子。”竟他这一提醒,纪芙茵才又想起来这件事,有些面带歉意道,“过些日子那春游围猎,我怕是去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