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亡母,为保纪府颜面,只派了三五人来看守。
虽说只是普通的三五侍卫,凉莲羽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一来纪妃茵只是一名不懂半分武艺的弱女子,像逃也没有法子,二来,这纪妃茵不过就是纪府的一名不得宠的庶女,纪府也不会因为她而得罪了她这个皇后。
可令凉莲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出宫的路上,纪妃茵却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已的事情。
走至一处拐角,纪芙茵的眼角低低地扫了斜前方一眼,冲纪妃茵使了个眼色。纪妃茵心领神会,立即抬手,重重一巴掌推在了她的身上。
“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安好心,还敢冷言冷语的嘲讽我,真当我不敢打你了不成?!”
纪芙茵踉跄后退几步,眼睛里已经开始闪起了泪花,“大姐姐怎的突然又说起了这个,芙茵究竟是做了什么!?”
“少跟我装无辜,你那一套,我是不会吃的!”
一边恶狠狠地说着,纪妃茵一边抬手去打对方的脸,纪芙茵连连后退,终于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
见状,身旁的几名侍卫连忙上前搀扶,就在这个时候,纪妃茵猛地转过身,冲着一旁的小道上飞快地跑了过去!
冲到前面的一处小院子,一名上了年纪的男子正身着一袭明黄,坐在一丛花蕾之下,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臣妾参加帝君!”
“你是……?”帝君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正在这棵树下悼念已经亡故的苏皇后,在这种时候他是最不喜欢有人来打扰的。
“回禀帝君,臣妾是六皇子殿下新纳之贵妾!臣妾今日冒昧,冲撞到了帝君,实则是因为……”
“大胆罪妇,竟敢冲撞帝君!”
正说话间,那几名负责押送她的侍卫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架住她的手臂,用力地向后拖去。
“帝君!帝君!臣妾有话要说!帝君!”被他们强迫架着向后走去,纪妃茵用力地转过头来,声嘶力竭,“帝君的太子还活在这个世上!苏皇后母子是被奸人所害了啊帝君!”
帝君原本那低垂的视线猛然一震,用力做了个挥手的动作,忽然间一阵猛烈地咳喘,“慢着,把人给朕带回来!”
侍卫脚步一顿,帝君命令不敢违抗,又将纪妃茵给用力地拖了回来。
而在这时,纪芙茵也已经赶了过来,见到帝君,连忙跪地行礼,又扯了扯纪妃茵的衣袖,“大姐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还不快快向帝君赔罪!”
“帝君,臣妾绝非胡言乱语,帝君的太子的的确确还活在这世上,这便是臣妾的证据!”纪妃茵甩开芙茵的手,自怀中掏出一只干干净净的帕子,双目灼灼地捧到了帝君的面前。
立即便有公公走了过来,将纪妃茵手中的东西接过,打开,目光顿时有些狐疑,那帕子里面抱着的,只是一张折叠好了的白纸。
将那白纸展开,送到帝君的面前,里面是一块墨印,像是涂在了什么东西上,又拓印在上面的一样。
见到那上面的墨痕,帝君的目光猛地一颤,颤声道:“这,这块拓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先前臣妾偶尔见到了这块玉佩,觉得与先前听说过的,唯独宫中之妃嫔才有的玉佩很是相似,便偷偷拓印了这块,后臣妾又偶尔得知,这半块玉佩是帝君与苏皇后的定情之物,那玉佩的主人是谁,臣妾不说帝君想必也会知道了吧!”
捧着那拓印,帝君的手颤抖了起来,“这玉佩的主人,他在哪里?!你说的那被奸人所害,又是怎么一回事?!”
把心一横,纪妃茵道:“此事臣妾也是猜测,说出来终究偏离事实,帝君若真想要知道,为何不让他亲自进宫,来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帝君呢?”
踉跄了几步,帝君的神情先是震惊,随即又是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只是那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红,“朕的太子还活着,朕的太子还活在这世上!”
看到帝君这般模样,纪芙茵那颗高悬着的心总算是彻彻底底落了地。
再接下来,便就要看那顾含谦的了。赵洛之耳目众多,这种时候想必连安插在帝君身边的也已经有了,这时候,方才发生的一幕应当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也说不定。
依照赵洛之那心狠手辣的性子,应对会马上会顾含谦出手才是……纪芙茵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比起日后时常提心吊胆,不如赌上这一回,若是成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必活在赵洛之的梦魇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