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会是太子和十三皇子其中的任意一人所为。”太后道,“身为皇子被牵扯到这样的事情当中,对其影响会有多大你也应该知道,软禁的天数每多一天,有关于这件事的流言就会越旺盛一分。”
“十三皇子倒也罢了,可是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人,你可知道,这件事如果解决的不够彻底,将来对他的皇位会是一个多么大的威胁?”
“现如今看来,太子的确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哀家也就不会来请求你这样做了。”
在说到请求二字的时候,太后似乎刻意微微加重了语调,一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纪芙茵,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房间当中凝聚了起来。
留在房间里伺候的青梅,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了起来,偷偷看向自己小姐,对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太后给她施加的压力一般。
纪芙茵看着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动作并不大,却无比坚定,“太后娘娘,臣女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女是说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太后面色一窒,话语里已经微微有些些许怒意,“你以为你不认,这件事你就可以逃脱得了干系了吗?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下场无非有两种,要么是你一个认罪,要么是你们三个一同获罪,左右你也都是跑不了的!”
“而且,你要是可以听哀家的话,把这件事给认了下来,哀家答应你,除了你一个人牺牲之外,纪家其余所有的人,哀家都可以保他们安枕无忧,不会因为你的事情而受到丝毫牵连,可你要是不肯听的话——”
“到时候你也还是逃脱不了要被定罪,可那时候,哀家就不会对纪家伸出援手了。你是想要看着你全家都为你一个人陪葬,还是想要一个人把这一切都给扛下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的意思,你不会不懂。”
纪芙茵缓缓跪在了地上,脸上却无半分惧色,“臣女多谢太后娘娘体恤,只是臣女不曾做过的事情,无论如何,臣女都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听她翻来覆去都是这样一句,太后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为了早些平息有关太子的流言,向来不多过问的她,还是破例插手了一回。她自认给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优渥了,可谁知,这纪芙茵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太后的脸色冷了下来,半晌,才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你暂且放心,哀家不会逼你今晚就做出决定,不管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哀家都会帮你的。”
见太后向外走去,纪芙茵恭敬道:“臣女恭送太后娘娘。”
等太后带着唐姑姑离开之后,青梅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小姐,奴婢,奴婢可真的是给吓坏了,小姐怎么不懂婉转一些?”
婉转一些是要怎么婉转?纪芙茵淡淡一笑,面色犹如一口深潭,平静无波,太后今天来的意图都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自己就算再怎么婉转,最后也还是要拒绝。
就算这件事最后真的像是太后所说的那样,左右自己都难逃一死,那她也绝不要在所有的希望都断掉之前,自己就先窝囊地寻了死路。
纪芙茵沉静的双眸当中,划过一抹冷厉而绝决的寒光,不拼着命硬撑到最后一刻,谁也别想让她自己就认了命!
看着被吓得颤颤巍巍的青梅,纪芙茵轻声道:“今晚不用你在这伺候了,回去睡吧。”
“可是小姐……”青梅有些不放心。
“没什么好可是的。”纪芙茵自嘲似的笑了笑,下巴向门口的方向一努,“有这么多人守着呢,难不成你还怕我有什么危险?好了,快些回去吧。”
见她说得认真,青梅也只能依了她的话,回去了自己的房间里头歇着了。
等到次日清早,沉沉地睡了一觉的纪芙茵,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见到她这个样子,落玉两个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由于被软禁的关系,她们哪里都不能去,干脆就一人拿了个荷包开始绣,纪芙茵不急不慢地穿插着针线,心思却已经去到了别的地方。
这件事,实在有些太过蹊跷,别的先不说,赵寒逸她是了解的,他绝不可能与什么人勾结了,拿着那带有密信的东西来陷害她与顾含谦,可这件事如果不是他做的,那到底又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法子,能够将密信塞到几乎与赵寒逸寸步不离的盒子里头的呢?
纪芙茵手中的针线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墙角,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