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时便有那边府里的嬷嬷来请三少爷并锦瑟过府祭祖,彼时锦瑟还赖在榻上作着好梦,任凭翠竹怎么拍门都没有醒的意思。这可急坏了门外一众等候她梳洗的人。
几个嬷嬷颇带怨怪地暗自嘟囔道:“还没见过谁家的媳妇祭祖也赖在床上呢!”
别院的下人们也聚在一处窃窃私语:怪不得大家都说这新进门的三少奶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如果是大家闺秀断然不会这般没有家教。
知琴躲在人群里噗嗤一笑,讥讽地道:“这三少奶奶还真是娇贵,连老祖宗现下都已经起床梳洗,满府的女眷恐怕这时都在祠堂外候着呢!”
翠竹听着下人们的风言风语,心中更是急出火来,不得已大声喊道:“主子,您在屋里吗?快开开门!”
喊了好几声,才听锦瑟懒洋洋地道:“这就来!急什么!”
半晌,房门开了一条缝,众人不等门户大开,各个捧着脸盆皂角、衣衫首饰一拥而入。
锦瑟还穿着轻薄的纱衣,乍见这么多人极是惊讶,声道:“这是做什么?”
从那边府里来的徐姑姑气道:“三少奶奶,今日可是祭祖的大日子,你这般的懒惰赖在床上,可不是大家小姐该有的礼仪!”
锦瑟惊讶地道:“这么早就祭祖?”
知琴抢着说:“这是咱们白府的规矩!”
锦瑟也开始惊慌起来,吩咐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些替我梳洗打扮!”
知琴冷哼一声,心里咒骂:这回子急了,刚才做什么去了。
徐妈妈自知祭祖事大,不容耽搁,忙吩咐一干丫鬟替锦瑟梳洗,那边则着人去通知书房的三少爷来院子里等候三少奶奶,以免误了时辰。
众人在徐妈妈和翠竹的吩咐下,全都动开了手。可锦瑟只有一个人,一群人围在身边反而更加手忙脚乱,到得最后,不是发髻梳的歪了,便是耳环戴的不是一对,场面极其混乱。
急得徐妈妈和翠竹连连呼喊,到最后嗓子竟都嘶哑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锦瑟终于打扮的差不多,莲步盈盈地出了房门。此时,白士中早已站在院内等得不耐烦了。
锦瑟身上穿着淡蓝底子五彩折枝菊花刺绣圆领袍,梳着临安贵妇最流行的云朵髻,绿云扰扰的云鬓之上簪着金镶玉的螭蝶步摇,每走一步,都发出好听的叮当声,白皙的额前点着精致红艳的梅花妆,皓腕上垂着几个镶着蓝宝石的虾须镯,整个人显得高贵典雅,却又不奢华烂俗。
白士中眼底的惊讶清晰地落在锦瑟的眼睛中,她微微一笑,笑容如春晓之花、中秋之月,顿时满院生光,眼角绽放的一缕魅惑,让四周的人昏昏然,被夺去魂魄。她走上前挽起眼前男子的手臂,轻轻地带着自嘲地道:“主人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我这个卑贱的小奴隶迷住了不成?”
“咳咳!”白士中用轻咳掩盖着自己一恍惚的失神,自己可不能在这个小奴婢跟前展露情绪,这样有失主人的威仪,不过,他嘴角绽开一丝笑意,她今天的妆扮确实让自己眼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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