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梅登时语塞,她指证锦瑟只是靠猜测,毕竟这宫宴上与自己母女有深仇大恨的只有她苏锦瑟一人,可是听着玉贵妃泠泠如冰的话语又开始犹豫,万一真的不是她做得,或者她已经将证据湮没,自己岂非也要跟着受罚?
苏锦墨可不愿意放过这个让自己翻盘的机会,只要证实是苏锦瑟故意陷害自己,那么今日她丢得大丑就完全可以收回,到时她在假意生场大病,换取诸人的同情,就又可以反败为胜,思附间,没口子地叫道:“如果酒水没被动过手脚,锦墨母女任凭贵妃娘娘处置!”
柳如梅脸色一白,觉得女儿把话说的太满,可此时此刻除此之外确实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当下心一横,也道:“如果真是冤枉了二女儿,贫妇自然甘愿受罚!”
玉贵妃嗤嗤冷笑,“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一会莫要后悔。”
张昭仪看着地上跪着的母女三人,捻起小几上瓷盘里的蜜饯,轻轻放入口中咂摸,微笑道:“这戏可比苏大小姐的绿腰舞还精彩!”
这话确实是众人心中所想。
白老太君拄着拐杖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有些忧虑,万一查出此事是锦瑟所为,白家的脸面往哪搁?
玉贵妃黛眉微蹙,向身旁的小内侍深深看了一眼,最后正色道:“传太医院卢御医。”
话音刚落,那小内侍一阵清风似的旋了出去,半晌,一位胡子花白的御医,挎着药箱颤巍巍地进了内殿,玉贵妃轻轻一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便令他好生查看那两盏酒水。
别看卢御医老眼昏花,可是验起酒来立刻来了精神,一双小眼不住地观察着杯沿,鼻子还在不住地嗅着。
柳如梅和苏锦墨的心全都提在了嗓子眼里,殿中其余诸人也密切地注视着卢御医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最后用食指挑出一滴酒点在舌尖上慢慢咂摸,转身抱拳,自信地道:“老臣断言此酒并无差错!只是一般的琥珀酒。”
“你胡说!”未等卢御医的话音落下,苏锦墨已经气急败坏地跳脚大叫。
宁舒郡主起身喝道:“此时此刻你还想狡辩!”
卢御医对苏锦墨的戟指怒骂毫不在意,而是意态闲适地捋起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子,慢悠悠地道:“老朽在太医院呆了三十年,平日里专门负责验宫中饮食水酒,敢以向上人头作保,绝不会有差错!”
玉贵妃伸出玉手在青玉案上重重一拍,震得上面的杯盏跳了一跳,漾出一大片酒渍,喝道:“殿前失仪在先、诬陷庶妹在后,无视本宫威严,着人将苏锦墨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驱逐回府!”
苏锦墨吓得心神剧裂,手舞足蹈地没命喊着冤枉,可依旧被身材魁梧的掖庭局姑姑拖了下去。
柳如梅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的爱女像狗一样被拖了出去,刚想求饶,就听玉贵妃冷冷地道:“苏柳氏教女不严,不思悔改,反而欺辱庶女,拖出去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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