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缠丝镯失窃一事尚未查清,昭仪娘娘这般惶急地带走五皇子恐怕有理亏之嫌!”
“放肆!”张昭仪回身戟指怒喝道:“本宫尚未找你们姐弟的麻烦,你们竟敢恶人先告状?玉姐姐,你没本事保护客人就不要开什么宫宴,你瞧瞧,这场宫宴死了多少人!敏儿是陛下的心头肉,他在你的宫宴上受了惊吓,陛下和本宫不来责问姐姐已经是开恩,姐姐还要强行留人,并把御赐之物失窃的罪名扣在本宫身上,你当本宫是好欺负的吗!”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配着倒竖的柳眉和不住起伏的胸膛,显然是动了真怒。
玉贵妃咬着牙上前一步:“今日不查出这缠丝镯的下落,谁也别想离开沉香亭!”
张昭仪嘶声道:“难不成姐姐要强留?陛下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玉贵妃知道五皇子敦敏是当今圣上的心头肉,可是如果真放她们母子出去,一则极有可能这缠丝镯再也寻不到,二则,此事立刻传遍宫禁,到时自己难免因丢失御赐之物而被问责,轻则失了圣宠,重则打入冷宫。无论是什么后果都是自己输不起的!因此也顾不得是不是把张昭仪得罪死了,便向自己的内侍使了个眼色,那几名小内侍立刻组成人墙,又把张昭仪围在了里面。
张昭仪气的七窍生烟,便要硬闯,燕国四皇子敖澈缓步走了出来,沉声道:“昭仪娘娘,这件事本是大楚宫禁之事,敖澈作为外邦人本不该介入,只是御赐之物失窃非同小可,如果娘娘就这般的一走了之,恐怕会惹来众人的猜疑,敖澈说句过分的话,娘娘若心中没鬼,为何不留步与诸人一同接受查检,也算是证明自己的清白!”
敖澈所言其实也是众人所想,这张昭仪本就与玉贵妃有仇,开始时软磨硬泡要玉贵妃拿出缠丝镯给诸人观赏,现下镯子不翼而飞,又要带着自己的儿子第一个离开,恐怕真是心虚!
张昭仪看清诸人的表情,气的心口大痛,忍住气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请四皇子去紫宸殿请陛下驾临亲查此案,如何?”
玉贵妃心咯噔一声,沉到最低处,陛下一旦驾临,张昭仪一定会带着五皇子上前哭诉,陛下见着自己的爱子这番模样,又见自己丢失了他御赐的镯子,肯定会大发雷霆,就算是镯子被找回,恐怕以后这大楚后宫也没了立足之地,这张昭仪真是阴险狠毒!可是不如此,在场的人几乎都有嫌疑,又有谁能撇清关系站出来审理此案?
正当五内俱焚的时候,燕国四皇子敖澈朗声道:“敖澈外邦中人,襁褓之中便入楚国为质,又被幽禁至今,与大楚豪门望族没有一丝一毫的交往,今日自告奋勇请审此案,不知玉贵妃信不信得过在下!”
玉贵妃眼前一亮,这敖澈确实是最佳人选!他与宫中的任何人都没有交情,是今早才被陛下从幽禁之地放出来的,所以请他审案最是恰当,当下缓缓颔首:“有劳四皇子!”
众人也知道他来审理最是公平,而且此事不查出个所以然估计玉贵妃也不会罢手,便全都徐徐点头称是。
敖澈环视四周,团团一揖:“查案之时若有得罪,望诸位海涵!现下请男女分开站成两列,由我的侍卫和玉贵妃的贴身宫女搜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