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十分难堪,只见他恼怒地看着博望侯,却没有说什么。
“再者,一个胡二八已经是大患,如果在把李破虏放了,那不是让这群反贼如虎添翼?”史敏之捋着胡子道:“依臣看,李破虏该杀!”
话音刚落,博望侯深深地看了史敏之一眼,此时他还不忘继续打击李家。
二皇子敦叙也道:“儿臣也认为李破虏该杀,此事恐怕就是他一手策划,诛杀元凶,有利于增强我军气势,而且,也可以给燕国的二位皇子吃个定心丸。”
久不说话的三皇子此刻惊讶地道:“为什么要搭理他们?”
“三皇子。”史敏之语重心长地道:“如果此刻两位皇子或疑心或被杀,都会引起燕国朝廷的震动,此时大楚已是内忧如焚,可再经不起任何外患了!”
三皇子神色一凛,这才明白过来,如果刚才真的依了太子的话,愤怒的燕国极有可能趁此机会攻打边境,到时候楚国就岌岌可危了!
“老臣认为,此刻不应斩杀李破虏,不如派人与城外的胡二八和谈,借此拖住他,为援军的到来争取更多时间。”老奸巨猾的博望侯知道此刻如果自己反对气头上的隆庆帝杀李破虏一定会被他记恨,便变相地替他求情,自己说此刻不应斩杀,是为了大局,可没说以后不杀。
果真,本来也想杀了李破虏祭旗的隆庆帝听了这话,犹豫起来。
正在这时,王公公再次从外面跑了进来,“皇上!反贼已经兵临城下了!他…他们骂您是昏君,还说如果不放了镇国将军,他们就要立刻攻城!”
“欺人太甚!”
暴怒中,隆庆帝霍然起身,大喝着将御案上的杯盏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博望侯一头冷汗,这胡二八是唯恐李破虏不死啊!
“既然他这么心心念念地要李破虏,朕就成全他好了!”隆庆帝咬牙切齿地道。
胡二八的大军已然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临安城外。
十万精兵穿着闪亮的铠甲站在日头下,直闪的城上众人睁不开眼,前面是几万拿着长戟的步卒,后面则是骑着战马的骑兵,冲车云梯,一切攻城器具尽皆陈列在队伍中,让城上的守军看的心惊肉跳。
临安城是大楚的都城,城高且厚,护城河足有十几丈宽,易守难攻,因此胡二八正在对岸翘首观望,并未下令攻城,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个贪财的莽夫,想以手中的兵力换点好处而已,打仗他是好手,论起玩心思,城里面任何一个贵族都能玩死他。
本来面对胡二八压境的大军,城上的一众守军立刻便要溃逃,幸得及时赶来的白士中和白朗轩制止,白士中不擅军旅,而白朗轩却颇精此道,带着武器上了城墙的他立刻开始分配任务,这才安定了城上守军的人心。
和他们一同心思准备抗敌的还有赵家兄弟,赵胜和赵琼赶到城头时,已经发现守军整齐地排列在墙头,手持弓弩,另有一些上城助阵的百姓都被安排在滚木、雷石附近,因为这两种器具好操作,一旦胡二八下令攻城,他们就往下扔就行了。
看到井井有条又颇具心思的布置,赵胜和赵琦颇为赞服,四人暂且化敌为友,联手抗敌。
“喂!那个皇帝老儿想没想明白!再不找人下来和本将军谈判,本将军就要攻城了!”胡二八骑在马上不耐烦地大喊。
赵琼见他居然这么猖狂,年少气盛的他不禁勃然大怒,喝道:“狗胆鼠辈,有种与本将军单挑,戳你个透明窟窿!”
“哈哈!”胡二八举起大锤,晃了一圈,“老子奉陪到底!”
赵琼气的浑身颤抖,捉枪就要下城与他一战,却被哥哥赵胜一把拉住,喝道:“三弟不要上当!他在诱骗你开城门!”
赵琼停下脚步恍然大悟,差点因一时义气断送了整个临安城。
胡二八见计不授,讥讽道:“赵将军这是当缩头乌龟了啊,哈哈!”城下大军也跟着大笑出声,直气的赵琼脸从红变紫。
“丞相到!”
史敏之带着侍卫匆匆上了城楼。
胡二八见谈判的人来了,登时精神一爽,喝问道:“史丞相,皇上答应释放镇国将军了吗!”
史敏之嗤嗤冷笑:“皇上让我将李破虏送还给将军,将军接好!”
“接好?”胡二八没反应过来,城头上一个圆球已经飞掷而下,砰,圆球掉在尘土中,带起无数灰尘。
“李将军!”胡二八大吼一声,地上的圆球赫然是李破虏的头颅。
史敏之趁机大喝道:“贼子,皇上说,与你不死不休!”“妈的!”胡二八大怒道:“攻城!杀光这群狗崽子!”“冲啊——”无数士兵呼啸而过,云梯已经架在城墙上,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士兵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