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不置可否,向地上的秦太医瞥去一个冰冷的眼神。
秦太医立刻会意,走到赵琼所坐的梅花小几后,拿出银针试毒,他在赵琼用过的每个杯盏里都探了银针,可是银针都未变黑,甚至连梅花小几都闻了闻,也没发现异样。
这下太监总管放下心来,既然不是宫宴上的食物有毒,那么自己就没有责任了。
不过这样一来,众人全都陷入沉思,赵琼是怎么中毒的呢?
白士中沉吟道:“右将军除了喝过案上的茶,还碰过什么不该砰的东西吗?”
伺候在赵琼那张长案后的侍从道:“右将军除了喝了茶,吃了点心,并没碰过别的事物。”
“这倒奇了!那赵将军是如何中毒的?”昌乐公主哑然问道。
文昌侯道:“许是在博望侯府中就中了毒,只是这毒在宫宴之上发作了而已,否则,在座这么多人,为何只有右将军一人中毒?”
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不少人附和着点了点头。
白士毅摇头道:“不然,右将军和我刚才都曾拿过弓箭,焉知不是有人蓄意在那上边动了什么手脚?”
这一言提醒了隆庆帝,他立刻命令秦太医查验弓箭和巨鼓。
不知为何,听完白士毅的提醒,上官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才赵琼中毒倒地,他就有种如芒在背的刺痛感,现在听见白家的人诱导太医查验弓箭和巨鼓,他这种大难临头的感觉越发的深了,为此,他不禁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白士中和苏锦瑟。
白士中一身华丽的锦袍,乌黑的头发与他白皙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精致的五官上,一双眸子澄澈如秋水,正在用一种泠然不可犯的威势与上官霖看似无意,实则试探的眼神对视。
锦瑟坐在白士中的身后,恰到好处地将自己娇小的身体隐藏在白士中巨大的阴影中,可是即使这样,上官霖还是能看见她倾国倾城的脸上勾起的那抹嘲讽的笑意。
她在笑话谁?自己吗!上官霖胸腔中升起一股邪火,瞬间在全身乱窜起来,垂在身下的左手捏的咯咯作响。
不用说!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想什么阴谋陷害自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大汗淋漓的秦太医拱手道:“启禀皇上,这些东西上,都没有涂毒。”
这就奇怪了?难道白士毅将话题引到这些东西上,不是为了将赵琼中毒的事诬赖在自己身上吗?毕竟只有自己现在有动机害他!
隆庆帝眼中阴晴不定。
史敏之道:“皇上,如此一来极有可能如文昌侯所说,右将军是一早就中了毒的,只是到了这宫宴上才发作,想必是方才这鼓打得兴起,血液流通的快,这才催发了隐藏在身上的剧毒。”
庄康太妃余惊未歇地道:“那这又是谁要害右将军呢?”
文昌侯为了洗脱自己儿子的嫌疑,急忙开口:“极有可能是胡二八的余党,臣这就去彻查。”“也好!”隆庆帝沉着脸,吩咐史敏之和文昌侯一起查清此事。太华公主对于赵琼的中毒非但没有遗憾,反而暗自高兴,看着隆庆光顾着审案,却忘记她的赐婚,心中便有些着急,苦于不能自己开言,她频频向自己的二哥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