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么犬子的事就拜托先生了。”博望侯对神医深深一礼,神医还礼后离开卧室,去为赵琼开方子去了。
“你们觉得琼儿中毒是何人所为?”博望侯深沉的声音在深夜听来有些怕人,显然是对爱子惨遭毒手一事动了怒。
赵胜沉吟道:“自然是上官霖嫌疑最大。”
赵琦推着轮椅,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没有说话。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如此,将此事嫁祸给上官霖?为的就是借刀杀人,让咱们与文昌侯斗个你死我活,他好从中牟利?”博望侯毕竟常年在朝廷上打滚,这种伎俩见的多了。
赵胜摇头:“说不准,当如果说是上官霖所为也未必不可能,今日父亲也看见了,上官霖和太华公主早有勾结!说不定是上官霖为了夺取燕国的支持,这才出此下策,让三弟中毒,他好当选。又或是太华公主为了能顺利嫁给她心目中的情郎,暗中下毒。”
“胜儿分析的有道理。”博望侯点了点头,看见赵琦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不觉开口相问。
赵琦缓缓地道:“今日之事,查出真心很难。适才我心中觉得有问题,在进府前又重新检查了三哥所用的器具和今日宫宴所用的事物,发现巨鼓的那对鼓槌,不是三哥今日宫宴上用的那只。”
“恩?”博望侯和赵胜不约而同地将眼光放在赵琦身上。
赵琦转过身,半轮明月的浅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平添了一股仙气,“三哥今日所用的巨鼓,本是他军中之物,是特制的,我没残废前也曾用过,可方才我再去检查时,却发现那鼓槌比往日用得轻了许多,显然是被人换掉了,可是他们为何要换掉鼓槌呢?我想答案只有一个,敌人是在暗处将毒涂在了鼓槌上,而三哥又用它击鼓,这才中的毒!”
赵胜恍然大悟:“四弟的意思是,他们害怕我们找到鼓槌,从毒上入手,这才销毁了证据。”
“就是如此。”赵琦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纵然知道,我们也无从下手查出真凶,毕竟,在宴会开始前谁也不知道太华公主要加试音律,不过,思来想去,还是上官霖和太华公主的嫌疑大些。”
博望侯道:“这会不会是白家人借刀杀人的计谋?”
“我想不会。”赵琦否决了父亲的疑问,“一来,白士中无法提前预知太华公主考校音律一事,如果他要做手脚,该当让白士毅第一场就退出比赛,然后在弓箭上涂毒才是。二来,三哥一旦倒下,恐怕对他们也是不利,因为朝廷上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带兵,上官霖得到太华公主的帮助后,极有可能将三哥手中的兵权也揽去,我想白家的首要敌人是上官霖,而不是我们,他们不会做这般损己利敌的行为。”
博望侯道:“也未必,如果琼儿有事,隆庆帝会将他的兵权放给白士毅也说不定。”
“不会,今日宫宴我察言观色,总觉得隆庆帝对白士毅有所不满,而且,白士毅是东宫太子的人,隆庆帝不会过早地将那么多的兵权分给他,他不怕白士毅起了异心,与太子合谋将他推下皇位吗?”赵琦的分析确实正中要害,可惜,他百密一疏,忘记了他最可怕的对手——锦瑟。
赵胜冷哼一声,“这么说来,确实是上官霖嫌疑最大,三弟如果治好了便罢,如果治不好,哼哼。”
他没有危言耸听,博望侯府有一个神奇的现象,就是比大楚的任何世家大族更有家族观念,如果谁敢动他们赵家的人,那就是捅了马蜂窝!
当年锦瑟因设计上官霖,让赵琦的大姐在玉贵妃的宫宴上被白朗轩的人用箭射死,这变成了赵家仇恨锦瑟的终极原因。
现在,上官霖居然敢将手伸到他们赵家的身上,非得让他挫骨扬灰不可。
赵家的仇恨,并没有影响到上官霖的心情,也许他根本没意识到赵家现在如此恨他。
整个白府东西两边分得十分明显。
东边已经深夜还灯火辉煌,可西边早已是灯火全无。
锦瑟坐在院中的悠千架子上,怀里抱着白朗轩新送她的礼物,一只全身都是黑色,无一根杂毛的小黑猫,她仰着脸静静地看着苍穹上悬挂的一轮明月,那样娴静的神态,让白士中瞧得痴了。
“喵!”黑猫在黑夜中,突然站起身,背上的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眼中发出绿绿的幽光,冲着白士中不满地叫了一声,吓得白士中背脊一阵发凉。
“该死的畜生,总是盯着我看。”白士中咬牙切齿地望着锦瑟怀里的毛团,要不是她护着,他分分钟就把它煮了。锦瑟对于他这么叫毛团,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白士中气哼哼地道:“也不知道白朗轩送给你这只死猫是什么意思,每当本公子要跟你亲热,它都不死不活地叫两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朗轩变得,要来搅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