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烛影摇红,一身月白色寝衣的锦瑟倍显柔弱,万缕青丝垂在腰间,白皙的脸上,明眸如星般璀璨,含着笑意。www.Pinwenba.com
白士中迷恋着这样的温柔,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蹲下!”
锦瑟甜甜地微笑。
白士中这只蛇精病居然听了锦瑟的话,乖乖地转过身,半蹲了下去。
锦瑟将手中的宝蓝色缎子往白士中的肩上一比,白士中只觉得一只柔软的小手,温柔地贴在自己的肩上,竟是说不出的舒服温馨,他盼望着她永远不要拿开,可他这个念头刚动,锦瑟就抽走了手,嘴里嘟囔着:“没想到你这蛇精病身材还挺伟岸,肩膀居然这么宽?看来这件袍子要重新改改了。”
白士中激动地转身,一把抓住锦瑟的手,声音都颤抖起来,“你是在给我缝衣服?”
“那你以为呢?”锦瑟白了他一样。
白士中一把夺过那未成型的袍子,在眼前铺展开来,上面还挂着蓝色的丝线,丝线的另一头上银针在离地面一尺处来回打晃。
“好看!好看!”
白士中赞不绝口。
锦瑟瞪了他一眼,“小心拽坏了!我缝了好久的。”
“好、好。”白士中居然像小孩一样手足无措地将宝蓝色的缎袍塞进锦瑟的手里。
锦瑟嘴角挂着微笑,“不知道做成了,穿起来会不会舒服。”
“你做的衣服,自然是舒服极了!”白士中笑得灿烂,两只手像没地方放一样,来回搓着。
锦瑟安慰道:“你不必为玉贵妃担心,隆庆帝现在忧心赵琼举兵谋反,又对上官霖信不过,正是倚仗咱们白家的时候,从他废黜太子却不动四弟的官职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因此,他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杀玉贵妃。”
那句‘咱们白家’说的白士中心底一阵暖流涌过,他从锦瑟方才自信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胞姐不会有事,因此早已放下心来,此刻听她唤白士毅四弟,心中十分欣悦,忽地半蹲在地上,抓住锦瑟的双手,“这样的袍子,你也为他做了一件吗?”
锦瑟明显身子一震,她自然知道白士中口中的他是谁。
“没…没有。”
白士中在得到这个答案后,欢喜地将榻上的锦瑟一下子举到了天上。
“你…蛇精病!你干什么!”锦瑟在半空中,红着脸叱责。
“万岁!”
白士中大笑着抱着锦瑟纤细的腰身,划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圆圈,他白色的锦袍伴着她乌黑的青丝在空中散开,发出淡淡的馨香。
“哎呦。”
转了不少圈的白士中只觉脑袋发晕,踉跄着将锦瑟摔到了床上,他整个人也压在了锦瑟的身上。
“蛇精病!”锦瑟玉手轻轻按着已经发懵的脑袋,低低地骂了一句,心中却是甜蜜无限。
“哈哈。”
白士中觉得自打从娘胎里出来,除了那个人,谁也不曾带给他如此多的快乐,他觉得幸福感几乎要充塞他的全身,让他整个人都胀胀的发懵,他刚要俯下身,顺势擒获锦瑟的樱唇时,门突然开了!
“赵家已经出动所有死士…”
忽然推门而入的白朗轩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床榻上叠交的两个人,硬生生地将后半句话咽回了口中。
白士中和锦瑟都是一愣,在看见门口一身黑色劲装,几乎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的白朗轩后,他们迅速地弹开。
“对不起,我见她房中亮着灯火,以为她还没歇下,事情紧急就没有敲门。”
白朗轩的嘴里就像咬破了胆汁一样苦涩,看来她终于做出了选择,自己依旧注定要孑然一身到老,很好,这与自己的宿命十分吻合,虽然这么告诫着自己,可心碎的声音依旧在夜风中听听的清清楚楚。
“我要即刻带人出临安追击他们,务必不使一人到达荆州。”
在眼角的泪刚要滑落的瞬间,他霍然转身,将落寞的背影留给了屋中忧伤的男女,他绝不能让人看到这泪水,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尊严。
“朗轩…”
就在他迈开步子要走时,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柔的呼唤声,他几乎要为这声音停住已经抬起的脚步。
“如果拦截不住,我会按咱们筹划好的计谋去做,这次是扳倒赵家的绝佳机会,你们在京中一定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错过这大好时机。”
白朗轩装作坚强、装作冷漠的声音瞬间切断了锦瑟话。
“朗轩!”
这次出声的是白士中,他的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愧疚,知己如他,怎么会看不见他眼角即将滑落的晶莹泪光,他…这个在自己面前坚强如铁了二十几年的男子,也会伤心流泪?反正,他从未见过他的泪水。
“不必担心我,只是几个死士罢了。”
白朗轩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再没做任何停留,孤独的背影就这样彻底消失在夜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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