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异常坚定地说了句是。
庄康太妃面色惨白起来。
隆庆帝十分不悦,“要你们钦天监是做什么?为何不早为太妃度劫?”
“皇上,依臣女所见,事情已经发生,不如令张大人戴罪立功,请问大人,可有法子化解?”
庄康太妃关心地也是这个,上一次遇刺险些要了老命,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人越老越是怕死。
张昇信誓旦旦地说:“方法很简单,从明日午时起,太妃不要出慈安宫,到得晚上,任何人不准出入寝殿,拉好帐幔,不准星辰月宿之光照进寝殿,待十五一过,这场灾劫就能化解。”
“这么简单?”
众人都十分惊讶,见张昇说的如此严重,料想破解之法费时费力,哪想到如此容易。
锦瑟不无遗憾地说:“这样一来,太妃岂非不能过中秋佳节了?”
众人一想,确实如此,既然要避星,自然不能出门赏月。
“无事,不过一个小小的中秋,你们过便是。”话虽如此,对于不能参加这样的盛会,庄康太妃还是有一丝遗憾,毕竟她已经缠绵病榻几个月之久,任何宫宴都没有参加过,现在身子大好,还真的想念起歌舞翩翩的夜宴。
玉贵妃灵机一动,“臣妾有个主意,能让太妃过上中秋节。”
“快说。”隆庆帝眼睛一亮。
玉贵妃笑意盈盈地说:“不如将中秋夜宴改到今晚,这样一来,既能让太妃过上节,又能为燕国四皇子和宁舒公主送行,岂非一举两得?”
隆庆帝一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庄康太妃见为了自己一人竟要改动节日的日期,有些迟疑,“这样行得通吗?”
“太妃放心,一切节日的用度已经备齐,今日过、明日过都是一样的,民间不少人家也已经张灯结彩,只要现在通知命妇大臣即可。”
玉贵妃巴不得讨好太妃,什么时候过中秋又有什么关系?
隆庆帝缓缓颔首,“就这么办,朕这就下旨,只不过原因却要改一下,就说我为国祈福好了。”
锦瑟听见这话,心慢慢地放回胸腔中:朗轩,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中秋节改作今日,丝毫没有影响临安城百姓们过节的热闹气氛,午后不少没有挂灯的人家全都挂上了各式彩灯,妇女们围着灶台说笑着做着一笼笼香甜的月饼,万户炊烟袅袅,一派祥和。
白家的别院更是张灯结彩,锦瑟吩咐白府将库房里有的灯全都挂出来,并在树上系着各式彩球,原本秀丽的山水庭院被打扮的异常夸张。
白士中更是带着手下将临安城能找到的炮仗,按种类各买了三个,以至于锦瑟看着那成堆的烟火炮竹时头皮直发麻,如果看管不利,谁往那堆小山上随便扔个火星,就能直接将整个白府炸到天上去。
锦瑟和白士中如此卖力张罗,只为了一件事:让即将远行的白朗轩好好过个中秋。
“哎呀,又失败了,这面怎么这么难和?”
锦瑟手里捏着已经遭烂成一团,怎么也捏不到一起的面片,额头满是汗水。
如羽满身干面地站在别院的石桌旁,看着锦瑟期望的眼神,身上一阵发毛:“主子…我只会易容和杀人,和面不是我的强项啊。”如羽无奈地摊了摊手。
“还是我来吧,真不知道作为女人,你有什么技能?”白士中不满地将袖子挽上去,把锦瑟挤到一边。
白士中在众目睽睽下往面盆里放了两瓢水,看的锦瑟和如羽眼睛都直了。
“和面要讲究力道,要像打太极这样来回糅合,才能让面劲道好吃,以后都本公子学着点,特别是你如羽。”
白士中用沾满面团的手指了指如羽。
如羽满脸错愕,“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主子已经嫁出去,属于名花有主的,她不会做这些,我这个大肚的人就不予追究啦,可你还没嫁人呢,不好好学学手艺怎么还嫁的出去?”白士中言之凿凿,似乎觉得他很有道理。
如羽满头黑线,“我的亲事不劳公子操心,你还关心你的面吧…都成一坨坨的了。”
“额?”白士中这才发现,手里的面团形象极差,“不要紧,长的难看,吃起来香就行。”
锦瑟白了他一眼,用心地用擀面杖将选好的芝麻、花生碾碎。“可以包了!”大功告成的白士中兴奋地从锦瑟面前的盆里抓起一大把碾好的芝麻花生,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摊的奇形怪状的面上,如羽紧张地看着他手里的面,如临大敌,居然比杀人时还紧张。锦瑟凑过去将一勺白糖洒在上面,怀疑地问:“这面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