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拿来一本《太平广记》,让他闭着眼,听自己念与他听,只见他抱着自己的胳膊,赖在自己的身上,迟迟不肯离开。
“这么大了还学小孩撒娇,羞不羞?”
锦瑟轻轻戳了一下懒懒地趴在自己膝盖上的白士中。
“嘿嘿,你这比较舒服。”
白士中露出狡猾的笑容。
二人静静地在家呆了一天,说不出的幸福满足。
傍晚,锦瑟趁着准备晚膳的功夫离开了白士中一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唤出了冥夜。
“这几日你不用护在我身边,去替我盯着史敏之,看他是否有什么异动。”思来想去,还是对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不放心。
“可是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主子。”冥夜有些迟疑。
锦瑟命令道:“既然知道我是你主子,就该听我的吩咐,白家也有暗卫,这几日我又足不出户,无需保护。”
“可是白侍卫曾再三叮嘱,属下的职责是日夜不离主子,保护主子的安全。”
冥夜重申了一遍白朗轩临走时的命令。
“这么说你不准备听我的?”锦瑟有些生气。
冥夜见此,忙道:“属下这就去,请主子放心。”言罢,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夜色中。
晚间用过膳,白士中又吃了一盅血燕,身体大为好转,临入夜前,外面哗啦啦地下起雨来,这恐怕是秋末最后一场雨了,积攒多日的雨水竟是越下越大,半个时辰后,竟打起雷来。
天上一个接一个的闪电,如银龙一般吞噬撕裂着四周的黑云。
“该死,又下雨了!”
每当下雨,白士中都会有莫名的烦躁。
“你躺一会吧。”
锦瑟服侍白士中休息,可他讷讷地嗯了一声,似乎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的趋向。
“士中?”锦瑟大惊失色,抓住他的手,只觉他的手一片冰凉,“你怎么了?”
白士中摇了摇头,一只手按住太阳穴,紧咬着嘴唇,眉头都已经皱成了川字型。
“怎么?又头疼了?”
这是他多年来的顽疾,自己如何不知。
“啊——”
白士中双手抱住头,栽进了被里,留下一个后背给锦瑟,双肩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
“轰——”
一个焦雷几乎打在二人的头顶上,震得锦瑟耳中嗡嗡作响。
“我的头…好痛!”
白士中嘶声吼了一句。
锦瑟心急地将他抱在怀里,抚着他的额头,“怎么好端端的会头痛?你的病如果没有外物触发,平日里是不会犯得,今天这是怎么了?”
“啊——”
白士中霍然抬头,眼睛中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像是变了一个人。
“士中!”锦瑟惊恐地看着他…以前…在小楼…他就是这样杀了一个丫鬟,而且险些杀了自己!“快走!”白士中勉强控制着仅存的理智怒吼一声,双手死死地抓住被褥,希望这样能缓解自己发狂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