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李贵妃和仇贵妃一前一后从内殿中走了出来。
“启禀皇上,侧妃背后并无鞭痕。”
仇贵妃白皙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悦,似乎对于四皇子侧妃不是楚国的奸细感到尤为欢喜。
锦瑟也不得不佩服仇贵妃高超的演技。
“这不可能!”
宁舒郡主惊叫一声,已经软倒在地。
太子敖海心中的愤怒如同浪涛,足以将眼前的宁舒郡主化为齑粉。
多好的打击四皇子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父皇!”
敖澈义愤填膺地从座上站起,指着地上因惊恐脸都扭曲变形的宁舒郡主,朗声说:“宁舒郡主自从嫁进四皇子府,每每用恩义要挟儿臣,终日在府内打人骂狗,将好好的一个家搅闹的鸡犬不宁,更有甚者,她那日竟暗地里指使侍女在侧妃的茶里投放毒药,被儿臣发现后还不知悔改,儿臣念及她往日的恩情,没有揭发,而是将其关在侧院,命其反省,哪知她冥顽不灵,非但没有悔改,反而污蔑侧妃,儿臣实在是痛心疾首,请父皇恩准儿臣与她和离!”
“居然有这样的事!”
李贵妃怒拍木案,“宁舒郡主,四皇子待你不薄,你居然为了一己的嫉妒之心,将四皇子置于万劫不复之地,真是狠毒!”
“我狠毒?我哪里狠毒!”
宁舒郡主突然从地上站起,竟奔着锦瑟跑了过去。
“我就是狠毒,也只对这个贱人!”
“啊!”
锦瑟眼见着势如疯狗的宁舒郡主咬牙切齿地朝自己飞奔而来,惊叫地退后几步,正好踩到太子妃的衣裙,太子妃惊叫着要转身逃开,却被脚下的裙衫绊倒,摔在梅花小几上,桌子上的菜汤淋了一身,好不狼狈。
“贱人!我要杀了你!”
已被仇恨驱使蒙蔽了心智的宁舒郡主根本不管是什么场合,将锦瑟踢到在地,跳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郡…主。”
锦瑟作出惊恐的表情,双手乱挥、双脚乱踢,好像就要被宁舒郡主掐死。
“来人!将这个泼妇拿了!”
御座上的文宗皇帝终于忍受不了这场闹剧,喝命一声。
话音未落,只听盔甲相撞的清脆声,殿前的金吾卫已经飞奔进来,其中一人冲过去,一把拿住宁舒郡主的头发,将她从锦瑟身上拉了过去。
宁舒郡主乱骂乱打,双目通红就像疯了一般。
“烟罗!”
敖澈痛心地叫了一句,奔过去拉住地上鼻涕眼泪混做一团的锦瑟。
“四皇子!”
锦瑟委屈地叫了一句,哇地一声,躲在敖澈的怀里大哭出来。
两名金吾卫毫不客气地将宁舒郡主的双手反剪,迫她跪在地上。
宁舒郡主身体一个趔趄,脸上的银色面具啪地掉在地上,露出来原本的容貌。
文宗皇帝震惊地向后退了一步,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清了宁舒郡主一直用银色面具遮掩的右脸。
这半张脸已经不能再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原本白皙皮肤上纵横交错着数道血痕,让她的半张脸活像棋盘,更为严重的是,她的眼睛和嘴角已经因为这数道刀痕严重变形,眼角下耷,嘴角上翘,形成一副堪比修罗的丑脸。
而且由于她常年掩盖自己的右脸,致使皮肤不能呼吸,伤口不仅没有平复反而恶化,少数地方已然流出黄色的浓浆,看起来十分恶心。
最重要的是,她的左脸还是完好无损的,这样一来,左右有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滚!滚开!不看我的脸!”
宁舒郡主嘶声尖叫,玩命地挣脱两名侍卫的禁锢,要去捡地上的面具。
两仪殿中的贵妇们全都吓得闭上了眼睛,有不少不经事的小姐已经晕了过去。
李贵妃用袖子掩着半边下巴,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连仇贵妃都用宫扇遮住了眼睛。
不少燕国贵族暗暗同情起四皇子敖澈,怪不得他对侧妃这么好,这个嫡妻不仅脾气暴躁,善妒狠毒,连人都是如此丑陋,在燕楚开战之后,她早已没了利用价值,四皇子还能忍他这么久,也算是挺不容易。
“滚!你们这群该死的燕狗!”
宁舒郡主的口不择言早已遭来大殿上愤怒的目光。
“放肆!”
文宗皇帝拂袖大怒。
太华公主厌恶地道:“父皇,此事现在看来,一定是这个宁舒郡主因为嫉妒侧妃,这才造谣说侧妃是楚国的奸细,那含烟八成就是她买通的,蓄意残害华美人嫁祸给四皇子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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