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敖澈与锦瑟谢了恩,重新回到座上。
李贵妃看着文宗皇帝愉悦的神情,心中暗暗下定了主意:这个四皇子当真是可造之材!
殿上的大臣们见四皇子送的寿礼如此和文宗皇帝的心意,还得了赏赐,便纷纷开始拍起马屁,内容自然是围绕着麦子所展示的吉兆,文宗皇帝一时兴起,吩咐张德海将锦盒送下去给诸人传阅,并下令众人作诗咏颂。
太子的脸色十分难看,不停地喝着案上的琥珀酒。
太子妃柔声劝慰:“殿下,少喝一些,酒多伤身。”
太子听了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喝的更多,而后竟然斜睨着太子妃,气愤地道:“你就是这么为本殿下分忧的?”
太子妃睁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今天之事确实是她疏忽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在东珠上做了手脚!她可不相信是那个小太监不小心撞碎的。
“父皇,儿臣喝的有些多,想出去走走。”
太子几杯烈酒下肚,整个脸呈现出一种醉态的酡红,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是酒气上涌。
文宗皇帝见他这副样子,点了点头。
李贵妃嘱咐:“多带些人去。”
太子拱了拱手,带着两名侍从出了含元殿。
太子妃无趣地坐在案后,脸色十分苍白。
锦瑟坐在敖澈的身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拿起身前的清酒,轻轻呷了一口。
宫宴仍在继续,几支歌舞完毕,殿上大多数人都有了薰薰醉意,不少人出去透气,连李贵妃都中途去换了一次衣服。
锦瑟环顾四周。
二皇子敖泽已经喝的双眼迷离,思美人不善饮,却也是双颊微红,锦才人更是醉倒在案上,仇贵妃因不胜酒力早已在侍儿的搀扶下回了寝殿,华才人未在座上,不知道何时出去了,太华公主正笑嘻嘻地拉着淑妃,唯独史如芸双眼清亮,正凝眸望着锦瑟。
锦瑟对她报以一笑,自从来了燕国,还没跟她有过近距离的接触。
“时候差不多了,太子妃还没有出去寻太子的意思,咱们是不是派人给她提个醒?”
敖澈附在锦瑟耳边轻轻地说。
“不!那样太着痕迹,会被怀疑,还是让她自己发现的好。”
锦瑟不想因一时的心急坏了整个计划。
“要我说直接将父皇引过去,看了这出好戏,一了百了。”
虽然文宗皇帝未必会因为此事废了太子,但只要看见一次太子与自己的女人私通,就会在心里种下不舒服的种子,早晚有一天会发作!而且就算不能打击太子,华才人定然必死无疑!
锦瑟摇头曼声道:“别忘了,咱们的计划是一步步削弱太子,华才人的家族已被连根拔起,此刻留着她不过是另有大用,要她的性命还不容易?”
“听你的。”敖澈微微一笑,笑容里有久违的纯净。就在这时,太子妃从座上缓缓站起身,几个侍女上前要搀扶她,却被她一一甩开,径自一人朝含元殿外走去,身后几个侍女忙不迭地拿着披肩手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