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敖润淡淡地回答:“姨母从前找来无数名医替我诊治,都无法确诊到底是什么病症,那些大夫都说是胎里带来毒。”
“没办法将余毒清除吗?”锦瑟试探性地问。
敖润摇头曼声道:“不知道喝了多少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就是没法根治,前些年我还有点盼头,现在.。呵呵。”
五皇子没落绝望的神情触动了锦瑟的神经,有那么一恍惚的失神,她错将眼前的人与远在楚国的某个人重叠。
“五弟也不必绝望,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天下之大,还有不少隐居在山林乡间的奇人异世,你四哥自幼在楚国为质子,游历天下也算是见多识广,待他征战归来,再帮你寻找名医,定然能根除你身上的顽疾。”
锦瑟说的真挚,让久不相信人间真情的敖润也为之动容,他牵动地嘴角有些激动,最后一揖到地:“无论敖润这病能否治好,都真心感谢四嫂。”
“都是一家人,哪里的话。”锦瑟笑着招呼他坐下。
经过这番恳谈,两人的关系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僵硬,气氛也活络不少。
“这些年,五弟都吃了些什么药?难道没有一种是有效果的吗?”
锦瑟有些诧异,按照董芳仪的受宠程度,找来个把名医还是不难的,可是这群人居然对五皇子的病束手无策不说,连最起码的止痛也做不到,方才那么一会,她已经看见五皇子因月光的洒落,痛的双手青筋暴起,想来这十几年来他所受的折磨必然不轻。
“左不过是一些解毒的方子,其中有效的当属姨母送来的雪山玉蟾丸,可惜那药珍贵的紧,辽东那边一年左不过进贡十几丸给父皇,姨母顾念我的身子,便经常去父皇那讨要,要我说,干脆就不必去惹人嫌,痛死我不是更好!”
敖润牵动的嘴角暴露出他内心的激动,文宗皇帝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一直是横在他心上的一根刺,这么多年来,文宗皇帝亲自抚养太子,抱过亲过襁褓中的二皇子敖泽,宠爱过天真的太华,可唯独没有亲近过,甚至是见都没见多自己这个儿子几面。
锦瑟哪能不懂他的感受?自己也是自幼缺失亲情的人,从这方面来说,敖澈、眼前的男子与自己是同病相怜。
“这是你四哥在楚国做人质那会,在他们那很灵验的寺庙里求来的菩提子。”锦瑟将手腕上那串带了许久的佛珠解了下来,“现在四嫂将它送给你,希望这串佛珠能保佑五弟早日康复。”
敖润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贵重的东西,敖润不能收。”
“收下吧,四嫂是真心诚意的。”锦瑟浅笑盈盈。
敖润感激地接过佛珠,往灯下仔细一瞧,竟是星月菩提。一百零八颗数珠圆润光滑,因长时间抚摸,发出莹然的光芒。
锦瑟瞧着敖润将菩提子戴在手腕上,心中暗道:五弟可别怪我骗你,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幕后的真凶!才能让你的母亲丽妃不白白枉死!
“四皇子妃久等了。”
哗啦啦,随着珠帘清脆的响声,董芳仪湘裙款动,在宫女晴儿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姨母!”
五皇子扑了过去,抱住还在怔愣中的董芳仪。
晴儿诧异极了,刚想出言斥责。
董芳仪忽然泪水纷乱,玉手在地上跪着的男子脸颊上轻轻抚摸,梦呓般地道:“是我的润儿吗!是我的润儿吗!”
话语焦躁而激动。
“是敖润!敖润不孝,连累了姨母。”
方才谈起自己病痛毫不示弱的敖润,终于在亲人面前哽咽起来。
晴儿掩口惊呼:“您是五皇子?”她虽然见过五皇子,可根本没将眼前穿着太监服饰的人与那个丰神俊朗的五皇子联系在一起。
母子两又说了几句,敖润这才站起身,指着座上的锦瑟道:“都是四嫂救了我。”
董芳仪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冲着锦瑟福了一福。
“娘娘折杀烟罗了。”锦瑟慌忙起身扶住董芳仪。
董芳仪歉疚地道:“谢谢你救了润儿,你救了润儿就是救了我的命,可我前几日还帮着太子妃陷害你,现在想想,实在是汗颜!”
“果真是太子妃威胁您做得!”
敖润愤愤不平地捏起拳头。
董芳仪垂着泪解释道:“前些日子,太子妃拿润儿的性命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她的吩咐做,就会要润儿的性命,我万般无奈之下才自己跳下水,冤枉四皇子妃,可我心里终归对此过意不去,便设了这么一个不太像话的陷阱,希望四皇子妃...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