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害人最深!是一切苦难的来源,本来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可她非要和自己身边的亲人做比较,嫌弃衣服不如别人华丽,首饰不如别人贵重,夫婿不如别人有权势,子女不如别人听话。一桩桩一件件,长此已久,心就会失衡,如果是那心软懦弱的人,不过是自个儿生闷气,不会做出什么害人的举动,可若是那心术不正之人,自会生起害人之心!”
锦瑟的一番话说的如羽和敖润连连点头。
“董芳仪庶女出身,在府中的地位定然是比不过丽妃娘娘的,虽然她嘴上不说,恐怕早已积怨,加之姐妹同时入宫,丽妃娘娘的位份宠爱都远高于她,久而久之,便起了歹毒的心思。”
敖润微微闭上双眼,似有泪滑落。没入紫宸殿前,他一直将董芳仪视若亲母,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如羽见敖润伤感不能自抑,也上前劝道:“五殿下身子刚刚复原,不宜吹风,还是回吧。”
“嗯。”敖润哽咽一声,最后上了马车,因锦瑟将车给了彩霞,便与敖润一道回了长安。
刚进城,锦瑟便吩咐车夫先拐到慎行司,她要去看一个人。
敖润知道她要去看谁,便道:“四嫂,五弟在此等候,就不进去了。”
锦瑟点点头,扶着如羽的手,进了慎行司。
两扇黑漆漆的大铁门前,数名披坚执锐的侍卫守在一旁,见锦瑟闯入,钢刀一拉,怒喝:“何人擅闯慎行司!”
如羽缓步上前,将腰间的令牌举给他们一瞧。
“原来是四皇子府上。”
侍卫慌忙送回钢刀,抱拳行礼。
如羽从荷包里拿出几两散碎银子。
“我家主子记着往日的情分想来瞧瞧太子妃,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
慎行司虽然管理严格,可还是允许外面的人探望,只不过一年之内探望的次数不得超过五次。
“姑娘客气。”
侍卫收起银子,吩咐人开了大门。
锦瑟竖起斗篷,扶着如羽,刚迈进里院的大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呛得锦瑟不住咳嗽。
一丈多高的白色砖墙将整个慎行司四面围成了四四方方的大监牢。
里面像切豆腐块一般分成南北几个部分。其中冲南的几间屋子为慎行司内姑姑休息的场所,至于阴面漏雨的住处则是被送进来的囚犯居住的房间。
前面一个扩大的院子中,数十名女奴手带镣铐,忙碌地劳作。
如羽附在锦瑟的耳边悄声道:“奴婢听说,只要是进了这慎行司的,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都要早起劳作,直到夜深才能休息。穿的是麻布烂衫、吃的是残羹冷炙,夏天发的是棉被,好些人一捂就是一身的痱子。冬天发的却是薄被一条,好些刚来的皇亲国戚,金娇玉贵的,连冻死的都有!”
“这么个好去处,倒是适合太子妃思过。”锦瑟澄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恨意。“这位贵主,您找哪位?”迎面走来一位姑姑,可能是长时间呆在这阴暗冷酷的地方,以至于一张脸上疏无笑意,好像地狱中的冷面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