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手指在发梢上回来缠绕,轻声道:“这时候有的是贪生怕死的人渣,这群淮城大夫好几个贼眉鼠眼,估计跟隔离在城里的那些有钱人有交情,等会敲打敲打准去报信。”
雷一闻言冷汗淋淋,她这是故意的?
她看着最靠近墙边的一个三角眼的大夫道,“至少那鸟人,就会去,尼玛,一看就是坏蛋的品相。我们要给他们机会通风报信,让他们造反,好杀人嫁祸。”
雷一闻言嘴角一抽看着明大姑娘,这丫的,也不怕自己兜不住,要知道这里驻守的兵力,早被悄悄抽调,比原本少了五层,一旦百姓狂躁动乱,后果不堪设想啊。
明玉走过去,指指一盆盆井水道:“尤御医在隔离区,发现问题,传了话出来,北城百姓占瘟疫总人数的九层九。齐院使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终于搞明白这些水的诡异之处,这是北城百姓的日常生活用水。”
齐德眯眼,老夫都不知道我这么有远见,进去隔离区勤快了些,就被她抓住用来佐证了。这女娃信口开河的本领不是盖的,她应该去天桥底下摆摊当神算子,保证生意兴隆。
雷兰一脸僵硬看着明玉,好像半个时辰前才看到这张纸,才知道北城占瘟疫人数的九层吧,这一下又回到三天前了?还变成了九层九。
“齐院使,还是你来给大家说说,我这个晚辈跑腿一类比较合适,说也说不清楚。”明玉转身拱手,很是谦虚地请出齐大院使。他是权威,素来耿直,从无大话,说出来的话无人质疑,压得是一辈子的信誉。
齐德暗恨,为东冥计,不得不抛弃自己的原则,他慢慢踱步上前,不紧不慢道:“老夫这几日频频进出隔离区,大家都有所异议,诚如明姑娘所言,是因为这些井水让老夫起疑。”
明玉眉眼一亮,姜果然是老的辣,瞧瞧这说辞,一本正经,四平八稳,搭上他这一辈子的积累起来的名声,骗不到人才怪。
“唉,”齐德长长叹气道,“我自小习医,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毒,竟然能藉由人体传播,并且染上必死。”
明玉看着御医和淮城的大夫们脸色变来变去,眼中各种恐惧,她圆满了。
齐德弯腰拱手道:“老夫忏愧,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特请大家一起商议。”
齐全看了看他老爹,嘴角直抽,老实人骗气人来果然无敌啊。
明玉身子往边上站了站,右手一挥做出一个请的姿态:“请各位细细查看井水,集思广益,救民于危难。”
御医们上前,三人一组,各自研究盆里子的水。
淮城大夫有点胆怯,几乎站在原地不动。三角眼按耐不住,第一个人上前,众人才稀稀拉拉上前查看。
齐德也不催他们,往边上一站,齐全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着些什么。齐德脸色微变,看向围着水盆的御医们目光微闪,调转目光狠狠瞪了明玉一眼。
明玉被瞪的莫名其妙,摸摸鼻子。
齐全无奈地看着她,这水井,他早就查探过,根本无毒,要搞这场戏,好歹也花点功夫,整点有毒的水来啊。
雷兰被齐德父子的举动搞得一阵心慌,看着明玉一副淡定的样子,恨不得上去踢她一脚,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玩命啊?!
果然,御医们查看了半天,也没搞出毒来,他们一个个讪讪退了下来,一脸怪异地看着齐德道:“属下无能,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毒,也许这口井无毒!”
淮城的大夫跟着表态,无毒呀!
齐德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一脸迷茫,嘴巴微张,老实了一辈子,方才那些话能囫囵一下就不错,好歹不算全部蒙人,大体还是过得去的。这会儿完全要说瞎话,根本不靠边,明明无毒硬说有毒,这这这真造不出来。
齐全见他老爹额头细汗直冒,手指张张握握,这是他爹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动作。
一时之间,城墙之上,寂静无声,风吹云动,明玉在等,等齐德反应过来指点江山。
雷一忍不住了,他一脸正经,笃定地道:“不可能!”你丫的,既然说了有毒,一定要有毒,没查出来,就是你们水平不够,娘的,死赖到底,没毒这剧本没法演下去了。
明玉扶额,雷一你要不要这么急切啊!你丫就抗大刀杀人的货,死在这里充大尾巴狼。
齐德嘴角一抽,嘴角漏风道:“这毒十分玄幻,是我生平仅见的。”
齐全冷汗淋淋,看着自己老子的后脑勺,牙齿咬住舌头,差点没把门的想问一句: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齐德慢悠悠道:“各位在此等候,各种怪异就在时间推移之中,我老骨头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实在熬不住,先去角楼歇一会。”他坚持不住了,退场,撒了第一个谎就有更多的谎等着。
齐全立刻扶着齐德慢慢走了,感觉他爹的身子几乎挂在他身上,只得咬牙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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