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儿。”
莫负对雷一道:“不可大意,密切注视淮城内一切动静。”
雷一冷声一声:“小屁孩,老子还要你教。”说完,很是潇洒的走人,他得去找找王志那家伙。
莫负进了角楼,看着明玉道:“不杀了那些人?”
明玉刚拉过椅子坐下来,站的累死了,微微抬头看着莫负道:“他们不一定死。”
“留着坏事!”莫负掷地有声。
明玉不语,脸色微变,她的目光隐现矛盾。
齐德骂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干吗把这些人都扯进来。”
雷兰皱眉,看来太医院的生存坏境还是太单纯了,这是为以后打算啊,她解释道:“不让他们知道,什么人去传信,无人传信,何来闹场,灭城之责我们扛定了。如此这般,淮城百姓自愿赴死,与我们何干?”
莫负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干掉那堆淮城的大夫。他伸手捞过一瓶毒药,问齐全道:“这个够不够?”
齐全微愣,抖着嘴唇道:“够!”心里暗暗叫苦,这都是狠人啊,会不会把他们也灭了。
莫负往袖子里一兜,转身出门。
明玉皱眉喊道:“莫负?”
莫负脚步微顿道:“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我能做得干净利落,你放心。”
明玉闻言微微叹息,这小子,还在为没有跟她进城,心怀愧疚呢。
齐全唯恐天下不乱的介意道:“其实这个更好。”他拿起另外一瓶,这是齐德配置的,雷兰刚拿去阴了一人,他殷勤上前道,“症状跟瘟疫之患相似,相当具备震撼力。”
“齐全!”齐德怒,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齐全脑袋一缩。
莫负毫不客气抢了过去道:“这个好,谢谢!”他往怀里一塞,转身便走。
“莫负!”明玉又喊。
莫负脚下没停,回了一句“我自有分寸”,走的更快了几分。他心思玲珑,看着奔向主楼和角楼的人泾渭分明,各自划开,定有原因,无非是要保全一部人罢了。
齐德以前头疼齐全,现在更头疼明玉,因为明玉有雷一雷兰贴身保护,还有泽王爷的授权,他拿她没办法,她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搞一言堂,完全她自己说了算,那个莫负混小子更是狠毒,比她还狠,情感上他接受不了,理智却明白这是最好的处置。
可是,人命关天不是吗?他老人家还是眼不见,心不烦,远离这群人的好。
他干脆走人,脚下生风,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就差打横条:远离明玉,珍惜生命!一天被她气三回,没病也要气死人。
雷兰站在门口,看着莫负坚定前行,缓缓转过头看着明玉,见她神情温婉,眸色温暖,莫负这小子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主子堪忧啊!
齐全看完一场戏,摸摸鼻子,讪讪走开,专心研究毒药去了。
明玉独坐明堂,心思彷徨,自从下了秦岭,她的双手染满鲜血,为了阻止皇权更迭,为了东冥国祚,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不管该死的,还是不该死的,统统送上黄权之路,只因权谋。
她一再告诉自己,这世上并没有对错,大局为重,死了一部人,更多的人能够更好的生活。可是情感上,她实在接受不了,若那个不该死的人是她的亲人,她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样的牺牲的。
最近,这些情绪,这些矛盾,夜深人静时搅扰的她彻夜难民,她一遍遍问自己,对不对,到底对不对?很多时候,她想放下这一切,直奔秦岭,不在踏入尘世。
然,天亮时分,理智总能战胜感情,这是娘亲心心念念要守候的家国,这是青尘老爹献上满腔热枕,不惜横尸百万也要守住的家园,这是冥泽为此奋不顾身的家国,这些人铭刻在她的生命中,娘亲为她不惜低于尘埃,青尘老爹为她们母女罔顾世间尘俗,不惜背弃家族,冥泽亦为他几度不顾生死,以身相替。
这些人,这些人所做的事,她顾不得素昧平生的他人,更顾不得天道恢恢,悍然迎上那些“大师兄”口中所说的孽障,若有报应,她也认了,这些人她不忍辜负。
雷兰见她陷入沉思,在门口守了一会,转身离去,她走向城外的茅草屋。
李文书远远见到雷兰走来,他挥舞着双手冲了过去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莫负不要命的冲了过去,一直没有回来,他就坐在茅草屋前抬头望着城门,一直在等,等有人出来告诉他,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进城于事无补,不要进去裹乱。但他是李立的儿子,是淮城的府尹公子,他对淮城感情深厚,对这座城市的前途十分担忧,他爱淮城以及淮城的一切。雷兰不紧不慢靠近他,两人相隔一米距离各自站住,她低头看着李文书,他并不是一般的孩子,她并不隐瞒:“瘟疫之患无法可解,患病之人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