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恭敬的送下山。
莫负气得咬牙切齿,跟着雷兰下了山,与明玉汇合,带路的那个人匆忙而来,对雷兰比划了几个手势,雷兰点头,转身对明玉道:“他说柳耘没事,现在要不要救人?”
明玉低头敛眉沉思道:“不急。”她把跟独眼龙交谈的事告诉了雷兰,心里却没底,这鸟人到底会不会去抢粮仓。
带路的那人一听,对雷兰比划了个手势,雷兰眉眼一喜道:“真的!”
那人又比划了一个手势,雷兰眸色微微激动道:“狗改不了吃屎!明姑娘我们立刻回去,”对那人道,“你留下保住柳耘,时机成熟就救她出来,切不可打草惊蛇。”
那人点头。
明玉对身后两人道:“乌掌柜,黑木你们也留下,若时机不对,救人第一。”
雷兰看了明玉一眼,就女人护短的毛病真严重,那个柳耘到底是什么人?
当下,兵分两步,各自开拔,各归其位,直到第二日午时才返回冥都。
明玉不想再回廷尉狱,也不管不回去会不会带严重后果,她现在急需洗澡,干脆利落跟莫负回了相府,找人要了一大桶一大桶的洗操水,拼命擦拭身子,擦的全身红彤彤的,尤其腰部擦的血丝隐隐才住了手。
莫负坐在门槛上,咬着腮帮子,听着水声哗啦啦响,被摸了一把腰,还有那句二嫂子他是看见了听见了的。其他的呢,各种可能性在脑中不断出现,越想越气愤,站起来拿剑大砍大杀,把剩下的一株四府海棠也给砍了个七八段,吓得李文书小子瑟瑟发抖,苍白着小脸被江嬷嬷带回了西厢。
明玉收拾的神清气爽才出了房门,扯扯衣袖,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呼吸,热气整整熏了一下午,有点难受。
莫负红着眼睛,提剑看着她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什么啊?”明玉看着他莫名其妙。
莫负怒道:“苍狼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玉略微沉思,嘴角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小子一路上一句话都没吭声,感情憋了一肚子气,她风风凉凉的道:“那时候也没见你出来救我,现在问这些有鸟用?”她伸展了一下四肢道,“骑马还是挺累的。”
莫负跳脚道:“我去杀了他。”
“凭你!”明玉哈哈笑道,“算了吧,我告诉你啊,我洗澡是因为在廷尉狱待久了,要洗去污秽和霉运,苍狼寨吧,我再不济,跑起来还是独步天下的,怎么会吃亏。”
她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走了走了,见见祖父祖母去,吃个团圆饭,肚子饿死了。”她对着西厢喊道,“文书,吃饭去了。”
李文书立刻蹦了出来,朝着明玉就扑了过来道:“姐姐,你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你了。”
明玉干脆弯腰抱起他道:“就你小子嘴甜,走。”
江嬷嬷跟在后面道:“天气渐渐转凉,夫人怕冻着李公子,现在改到兰花阁用膳了,距离在寝宫和无忧居中间,还算方便。”江嬷嬷老怀安慰,自从家里来了三个小主子,夫人的身体日渐好转,不再终日缠绵病榻,她摸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明玉无意看到,她下午听服侍的丫头说起,知道李文书承欢膝下,给祖母带去了很多欢乐,心境开阔了,身体竟然也日渐好转。
她抱着李文书的手更紧了紧,她终日忙着勾心斗角,还亏了这小子,纾解祖母心中烦闷,倒是她该感激他了,她听楼管家说过,江嬷嬷跟祖母感情极好,虽未主仆,情谊胜似姐妹,连她娘亲都喊她一声江姨,要她一把年纪了还伺候她们,当真有点心里过意不去,她浅笑道:“江嬷嬷,叫他文书就好,直呼我们名字即可。”江嬷嬷忙道:“老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