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冥泽撤手,看着她道:“发生了什么事?”
雷兰这才有时间告诉冥泽元潜恼怒的原因,元潜向来丢三落四,这毛病按理搞情报是万万要不得,好在他丢三落四的毛病都在衡芜院里面,这才让雷兰找到了一封信。她递上皱巴巴的一封信笺,把在衡芜院打听来的消息一汇总,说给冥泽听。
冥泽听完后,轻轻笑了笑道:“这倒是,我是没资格当,他们是有资格不想当,互相推脱,这是发作的好借口。”
他没有跟雷兰说更多,元潜--他的师兄,他有心爱之人,他定然也会为他欣喜,岂会因为输了赌局借机生事。这是另有后招?他不知道他如何打算,静等结果即可。
事情大体上是这样的:
洛云昔也就是明玉,她没有死,对元潜那是大大的不利啊!非言那小子使诈,他寄了一封信来,说最近闲来无聊,看了看天相,研究研究了八卦,觉得冥泽师弟大体要死在一线峡了,作为师兄他也不能见死不收尸体,干脆跑了一趟。
没想,出了变故,冥泽师弟的帝王星又亮了起来,周围祥云拱照,居然死里逃生了。于是乎,他又日夜研究星相,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冥泽那个死地不能再死的王妃估计还活着。闲来无趣,不如他们打个赌,谁赌输了谁当掌门之类,不能都让一个人输了不是,还言明,任由他挑选死了还是活着?言辞之间,颇有几分胜券在握的姿态。
掌门就是烫手山芋,谁当谁倒霉?要是打个赌能让非言摊上,元潜自然是干的。他做事向来稳妥,凭借泽王府的关系网,又暗暗探察了一番,觉得洛云昔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就高高兴兴应了下来,十前天刚给非言鸟人寄了封信去了。
原本胜券在握的,及至冥泽回京,城门口那一幕虽然没有亲眼所见,探子们呈上来的消息可是各种靠谱,特么出来个青尘的女儿,青相又是那样的反应,他就心里扑腾腾乱跳,仔细琢磨了几天,欲哭无泪,这是被坑了呀!
冥泽脑补了一下元潜滚回师门,当上掌门,从此吃鸭子都没有自由,戒估计是戒不掉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师门躲哪里偷吃相对安全?不被人发现。
雷兰看着傻呵呵的主子,眉头微皱,主子越来越奇怪,脸上的表情是越来越丰富了,她轻咳一声,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她也不能一直站着当雕像不是。
冥泽嘴角的笑意隐去,想起目前的境况,有点头疼!师兄再胡来,也不可能给明玉下七草毒,莫非真是太子的手笔?
他微微低头,不管是不是,太子都不能再留了?他没有争的心,也不得不争,因为他身后有想保护的人。
冥泽眸色深沉,从袖子里抽出齐全的书信,递给雷兰。雷兰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忙去衡芜院查看了最近的消息。元潜已经派遣了一队人去接应雷一才微微放下心,后面还批注了一句:让我输,让我输,我丫让你头疼,让你头疼!
泽王府人影来来去去。
直到深夜,冥泽才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从窗户上飞了出去。
雷兰和雷克对视一眼,很是无奈地跟了上去。
冥泽入明玉的闺房如入无人之境,守在床前的莫负见他进来气呼呼站了起来,怒道:“半夜三更,私闯女子闺房,这是泽王爷的教养,还是皇家风范吗?”
冥泽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喊了一声“雷兰。”
雷兰只得从外间进来,看着莫负道:“莫负小爷,请回房睡觉。”
莫负不干,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双手抱胸,斜着眼睛看屋顶:“小爷就不走,咋的!”
“她是我的王妃,十年前就是,我记得告诉过你。”冥泽一把拽起他推向雷兰道,“不要坐错地方,不然本王会十分不高兴。”
最后一句简直疾言厉色,冥泽对莫负耐心全无,这小子天天粘着明玉,还居心不轨,可恶!连带教坏李文书对他们泽王府的人要避而远之。
莫负被雷兰一扯,火爆脾气立刻炸了,刚骂了几个字就被雷兰点了哑穴弄了出去,只能瞪着眼睛冒火。
冥泽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明玉,她的名字在他齿间来回咀嚼,觉得从来没有那个字能如此美好,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右脸上,犹记得,十年前。
彼时,他十三岁,还是个少年,尚且不懂情爱滋味,被父皇告知,他要为青阳姑姑守孝三年,以女婿的名义。青阳姑姑说过:若他有女儿会嫁给他的,他一直记着,从未忘记,欣然应允。
从此,我们便有夫妻名分,虽然我们从未见面。
那时候,青尘形容枯槁,他跪在我的身侧,用脑袋重重撞地,怪自己去的太晚。
那时候,我亦深深俯下身子,一次次拜倒在灵前,说不清,当初是什么心境,就那么认了一个妻子,在皇家玉蝶上刻上你的名字。“明玉”,他微微侧首,在她掌心落下一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十年前,你便是我的了,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九万山脉、一线峡、绝壁山洞,我们几度生死一线都闯了过来,这一次一定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