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兰顺势就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低声道:“雷一,我们回去就成亲。”
她怕,她怕有一天他或者她先死去,来不及成亲,她要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生生死死都有名有份。
雷一低声道:“好。”一顿又道,“阿兰,我们的亲事一拖再拖,每次都那么不巧,这次我们跟主子一起成亲,定然不会出错的。”
第一次,因为北方告急,他们匆匆而别,遭遇了人生最大的痛苦和磨难。
第二次,原本跟苏沫儿一起成亲的,他们有眼无珠打扰了主子的好事,被主子挪后了一个月。
其实,主子是想给他们一个金属与他们的婚礼,独一无二的。主子性子别扭,愣是找了这么个烂借口。
然后,明姑娘独立离开,搞得他们还没准备婚礼就跟着奔赴夏都。
若是主子跟明姑娘成亲,他怕是拔出万难,也要如期举行。主子在哪里,他们自然在哪里,想必成亲一定没有问题。
月移西边,天光初现,明玉脸上冷汗淋淋,不时滴落在他裹着淤泥的腿上,全身微微发抖,捂着饮绿的手却纹丝不动,一点一点割着裹成一团的亵裤。
直到他大腿根部,那男性象征裹成一团巨大的偏圆形,她怎么也割不下去,会伤了他的。她再也控制不住,丢开饮绿,趴在他身边哭了起来道,“我下不了手。”
冥泽低低笑出了声:“你现在懂得心疼我是什么心境了吗?若是如此,我觉得这一遭罪受的比什么都值,至少我知道你的大师兄很难再成为我的危险了。”
明玉抬头看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冥泽继续道:“我记得,在一线峡军仓你给我疗伤的时候,剔肉比屠夫还要利索,抹药如抹墙,那时候你冷静,机智,却是比他人给我疗伤的时候,我受的痛苦要少很多。”
冥泽坐了起来,他伸手拨弄了一下,心一横眼睛一闭,伸手就是一扯。明玉出手迅速,猛地按住他,带着哭腔道:“你疯了!”
“你们在干什么?”白巫医站在木屋前,皱眉看着他们,她早就出来,明玉埋头辛苦工作,那场面有点尴尬,她也不好过去,一直站到现在才出口。
黑木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站在白巫医的身后,他皱眉看着明玉,手上捧着衣服,想必也是被她割亵裤的场景怔住,一直没过来。
“少主,夫人现在是你的母亲,你有难处可以跟她请教?何必一个人死扛!”黑木建议道。
白巫医不赞成也不反对,就那么站在那里不动形色看着明玉。
明玉闻言眼睛一亮,就凭她驱使大鸟的本事,当真是邪乎的狠,他张嘴,厚着脸皮,寄希望于白巫医,低低喊了一声“母亲!”,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出口。
“母亲!”她拔高嗓音又喊了一声。
白巫医点点头道:“我在这里。”明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温和的,带着温柔,用的还是“我”只,她的心里定了定,继续道:“母亲,冥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