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乃是青楼,青楼就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绝不是慈善场所,像如今这种情况,天香阁的规矩是只要有人付双倍的卖身银子,那就可以把人带走。
魏七先前之所以一直站在旁边没做什么过激的举动,一来是看得出风临晚等人的气度非凡绝非常人,二来天香阁可从来不做逼良为娼的事,吴家娘子本就不愿回天香阁,若是她真的能得风临晚相助,对天香阁来说也是小赚了一笔。
所以,这时见风临晚明显有要插手的意思,魏七也不意外,刚想张口如实说出天香阁的规矩,却突然瞄到旁边太白楼二楼靠窗的地方,一名男子正冲着他使眼色。
冲魏七使眼色的自然就是萧怜花了,天香阁本就是萧怜花的产业,萧怜花也没少在天香阁招待客人,魏七当然不会不认识萧怜花,心念只一转便明白了萧怜花的意思。
“这位夫人言重了,”魏七又冲着风临晚施了一礼,“这吴家娘子能得夫人相助也算是她的造化,天香阁自来不逼良为娼,又怎能利用此等事牟利,只要她能将卖身那两百两银子还回来,天香阁自然会将卖身契还给她。”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风临晚让凝音拿了两百两银子给魏七,魏七则让人回天香阁取了吴家娘子的卖身契交还给她。
风临晚之所以会管闲事,只不过是看吴家娘子最终还是看通透了,将卖身契还给她之后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这时已近正午,正是饭点,风临晚正觉有点饿了,抬头便看到自己等人正在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酒楼门口,便决定就在这太白楼里用过午膳再走。
不得不说,方才在外面发生的事倒是为太白楼拉了不少的客人,许多看热闹的人这时感觉饿了都就近选择在太白楼吃饭,所以,风临晚在跟着店小二往楼上的雅间走时还能听到这些人的互相议论。
“看看,这京城四害可真是害人不浅。”一位大叔满脸感慨的摇了摇头。
“咦,这件事又跟京城四害有什么关系?”邻桌不知内情的大婶忙回过头追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得意于自己的消息灵通,大叔一乐,“那吴秀才天天去赌钱的赌坊可是姓楚的,借他高利贷的可是姓金的,吴家娘子最后卖身的天香阁则是萧家那个病秧子开的……”
“这样说来,这京城四大害还真是害了不少人……”
“就是就是……”
“谁叫人家都有权有势呢,这种人可不是咱们这种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将这些议论都听在耳里,风临晚不置可否的一笑,按说吴家娘子之所以落到这种地步,一怪她自己识人不清,看清吴秀才的真面目后又不能及时决断,二怪吴秀才懦弱无用,赌钱、借高利贷、眼睁睁看着自家娘子卖身青楼,这些可都是吴秀才自己做出来的事,旁的人可不曾逼迫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