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南将纤细的手指搭在了乐璇的手腕上,一双柳眉却越皱越紧,她当时怎么会错以为这是身体虚弱的表现,这分明是……
夜色渐深,乐璇一个人正襟危坐在卧房之中,这一日下来,她有好几件事想不通。
一是为何整整一天,都不见乐仲来找她,她被封为佛王妃这么大的事儿,乐仲怎么会没有行动呢?
二是她究竟是在玄策面前的什么表现,才让玄策会想要将她安置在玄凌珏身边?他竟这么轻易就信了她?她可不算是个听话的人,从不是一个会让人轻易放心的角色!
三是赫连南说她体内的不是毒,而是一种蛊,赫连南说她也只能缓解,想要找到根治的解药,便要找到制蛊之人,问清楚投放食物的顺序,才能对症下药。
那是不是说,她便已经是绝症了?
赫连南提起,盅蛊之术是已经亡国将近百年了的南诏苗疆的秘传之术,当年南诏的一个王爷因为下蛊谋害了宇宗的爱妃,宇宗便一怒之下灭了南诏苗疆。如今苗疆存过在世的恐怕不足百人,而她们最大的特点,便是会在内衣的衣襟里秀一个夹层,放置一些香料,因为南诏虫蚁很多,即便是睡觉之时也需要防虫,久而久之便成了整个苗疆的习俗。
乐璇抿唇,可那毕竟是内衣啊,除非已经有了嫌疑犯,否则她总不能满世界去找内衣有夹层的人吧!
只是乐仲居然还跟苗疆之人有瓜葛,这个乐仲,究竟在计划些什么?
乐璇的房门被蓦地推开,乐璇抬眼,便看见了十四的忿恨眼眸。
乐璇微微扬眉:“怎么,十四爷这副架势,是要抢亲么?”
十四牙关紧咬,几乎是带着两分陌生地盯着乐璇看了许久:“所以,十二哥从来都是个幌子,你……你喜欢的人,是七哥?在萧山是为了七哥、回京城是为了七哥、那两个孩子,也是七哥的,不是么?”十四的身上散发着满满的酒气,十四的眼中有几分迷离,不知是因为酒醉了,还是因为气得晕了。
乐璇微微皱眉,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容:“十四爷这是喝了多少,怎么跑到我这儿来说胡话了?”十四这种疑虑可不能助长,一定要趁着他还没有完整的证据就赶快将这个思想打压下去。
“你撒谎!”十四伸手,冰凉的手指紧紧攥住乐璇的下巴,强迫地抬起她的脸对着他,“你以为,我会不懂你?若不是你心甘情愿,你就是死,也绝不会屈从了父皇的旨意!”
乐璇一抹冷笑:“十四爷何时这么懂过我?我嫁给佛王,可以得到全世界女人都觊觎的荣华富贵,又不需要像嫁给别人那样谄媚卖笑,他念他的佛法,我赚我的银子,不是很好!”
“就这么简单?”十四皱眉,“这些事,我也可以满足你啊!”
乐璇不屑地推开十四的手:“你做不到!我只问你一件事,在十四爷眼里,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十四竟一时间怔忪了,他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许久无法回答。
乐璇冷冷一笑:“十四爷请回吧,你到底不懂我!婚姻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爱情是!十四爷若是真的想得到我,大可以去与皇帝理论,你若是争得赢了,我便嫁你与嫁谁,都是一样的,但只一条,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乐璇的语气很坚决,仿佛这一场婚姻与爱情无关。
十四咬牙,半晌开口:“我若说现在的我因为我的窘迫反而更爱你,我是不是疯了?”
乐璇瞪眼:“十四爷,你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调戏自己的嫂子么!”
“你以为我在乎?”十四突然被嫉妒烧红了眼睛,既然都得不到她的心,为何获得她人的是七哥而不是他?十四猛地扑向乐璇,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地便要向她亲去……
乐璇奋力地挣脱,可到底不是十四的对手,看着他的脸在自己的眼前越放越大,乐璇不由得抿紧了双唇,这个十四是疯了么!
“乓”地一声,乐璇只觉得眼前一闪,抬头,十二便已经将十四一拳打倒在地,还不等乐璇说话,兄弟俩便已经扭打在一起,几个回合,便蹿至门外的院中。
乐璇皱眉,这兄弟俩怎么见面便打?乐璇追到院子里,用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语气开口:“你们给我住手!要打架,少拿我当借口!都给我住手!”乐璇身子有些好了,乐萱记忆里的武功也在逐渐恢复一些,一个心急,乐璇便已经窜步上前,伸手便拦在了两人中间。